鄭伍德很氣。
「鄭主任,你坐在高位,自然說什麼話都是對的,不過你也說了,這年頭錢難賺吶,所以眼前有個賺錢的杆子,我們得抓呀,你說是不是?」王強問道。
???
鄭伍德被噎了一下。
合着自己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誰踏娘說王強老實?
這小子比狐狸還奸賊。
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架起來了,進退兩難。
沉了一口氣,他道:「你們不是都覺得趙山河給的多嗎,好!老子不差錢,800不夠是吧,1500,這回夠了吧!」沒法子,只能拿錢打開人脈。
牙花子裏擠食。
又臭又爛。
太費勁了。
「鄭主任,你別可我一個人耗行不行?」王強一臉無奈,「我這三兩重的骨頭跟你們玩不起,你別說給1000,就算是2000,我也死了心要跟着趙老闆干,你們這群人每天坐在辦公室吹着冷風喝着茶水,哪裏能知道我們車間工人的苦難啊,我也曉得,這些話你們不過是隨口說說,安穩人心罷了,一個廠子裏待了這麼多年,你們就是嘴上花活好,可到了實際,沒一個中用的!」
「遠了的事情咱們不說,就說去年過年,你答應我們每個工人過年都能領到葷腥,大傢伙以為能過個好年,都樂壞了,可結果呢,空干一炮,大過年的,工人們笑着臉進廠子,哭着臉回家!」
「這就是你們當領導幹的事兒!」
「拿我們當傻子耍!」
這些話王強本來不想說,可這些話淤在心裏實在憋得慌。
再香的肉餅,吃不到嘴,終究也是空的。
一次失望,處處絕望!
鄭伍德這幫領導,早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信任給耗盡了。
他們只顧着自己撈油水,絲毫沒有考慮過底下最基層工人們日子的苦難。
都這節骨眼兒了,還一味的慫恿想要收買人心,明眼人都知道,跟着他混,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他為人處事,是要扒你的皮,喝你的血。
你吃了他一兩食,得用身上的十斤肉去償!
說完,王強這心裏暢快多了,揣着一條黃鶴樓,就直奔趙山河去了。
「鄭主任,王強這小子平時看着老實巴交,沒什麼成算,是個軟面柿子好拿捏,可沒想到內里心思這麼重,咱們連他都留不住,怕是別人」劉紅文說道。
「眼下咱們也就只能吃趙山河嘴裏流出來的一點殘羹冷飯了,咱們好歹也是廠子裏的領導,竟然處處被趙山河壓着一頭。」馮明強很不服,可事實就擺在眼前,再不服也只能忍着。
「廠子裏的工人一堆堆的都朝着趙山河去,任由他扒拉挑選,那小子雞賊,肯定把好的都挑走,剩下的那些蝦兵蟹將,我看也不頂什麼用!」郝沖氣的直跺腳。
好桃都被趙山河摘走了!
一口鮮讓他給吃去了。
好氣哦。
鄭伍德看着人堆里被捧的一臉得意的趙山河,吐了口吐沫,「踏馬的,處處都要壓老子一頭,自打趙山河來咱們廠子裏,我這心裏的氣就沒順過,廠子裏這幫工人也是賤皮子,逮住趙山河就忙不迭地要上去巴結,這就好了,人沒留住,話放出去了,1000塊錢要是不給,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鄭伍德一臉懊悔,早知道話就不說那麼早了。
現如今不管事情怎麼發,他這血是必須得放。
肉疼!
劉紅文等人更是想罵娘,錢還沒賺,就先花出去了一筆。
都怪趙山河,他裝什麼大尾巴狼啊?
有錢不自己花,去巴結那些臭工人有什麼用?
他們都是廠子裏的工人,靠着廠子才能有活路,就相當於是拴在石磨上的驢,不給他們吃的,小皮鞭一甩,他們照樣得轉!
關於選人,趙山河沒自己出頭,而是把這件事情交給了李袁華。
他是廠子的副主任,有點屬於自己的勢力,而且廠子裏的一些事他摸得很清,什麼人能用,什麼人不能用,他知道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