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趙浩清了清嗓子,弄出了些許動靜,朝方柱使了個眼色。
方柱全然明了,當即開口道:「河哥,周龍這個人我打聽清楚了。」
「他常年混跡在高門鎮打牌,前些日子剛因為盜竊被人舉報進了笆籬子,才出來不到半個月,可這小子最近不知道走了啥狗屎運,掙了不少錢,聽人說他是在城裏傍上了個大老闆,這大老闆背後有點勢力,不好對付。」
「就這些,沒別的了?」趙山河一臉疑惑。
「周龍上次進笆籬子就是被這個大老闆給撈出來的,周龍還管這個人叫馬老闆,城裏的,貌似有點官職,部長還是科長啥的吧,反正不太好對付。」
趙山河神色一怔。
「河哥,看來是馬勇那個雜種指使周龍偷了咱們的貨,這事兒該咋辦?」趙浩非常生氣,覺得馬勇就是個小人,不服就明目張胆的來,背地裏暗算叫什麼男人啊。
「馬勇既然想斗,那咱們就跟他斗到底。」趙山河壓下了心裏的怒火,隨後拍了拍方柱的肩膀,「柱子,幹得不錯,以後你就在我這地界干,讓浩子帶着你。」
「河哥,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干。」方柱為了在高門鎮打探周龍的消息,花了好幾塊錢,買了兩條煙,才從那幫混子嘴裏打探出點有用的消息。
他原本想着自己為了給趙山河當小弟,花了這麼多錢,根本就是賠錢買賣,可現如今到了趙山河這地界一看,這錢花的可不虧。
靠着大樹好乘涼,看了趙浩就知道了,這跟着趙山河混得有多風光。
現如今趙山河也是一朝翎毛換,野雞變鳳凰了。
「河哥,咱們這幾千斤的貨就這麼白搭了?」趙浩咽不下這口氣,私下找了趙山河商量。
「馬勇說到底也還是百貨市場監管部門的部長,高咱們一頭,想要把他搞下馬,咱們就得小刀剌肉,慢慢的給他放干血。」
下午,鋪面里的幾個員工幹活積極性不高。
張香秀上午跟着趙浩到倉庫點貨,聽了兩耳朵,知道了趙山河被偷貨的事兒。
她回來私下和另外幾個員工一說,大傢伙兒都是一臉擔心。
「這還沒開業貨就被偷了,可不是啥好兆頭,怕是這鋪面開不成了。」
「那可咋整啊,這個月末我弟弟還等着我的工資交學費呢,這要是失業了,我上哪弄錢去啊?」
「我聽着丟貨的事兒和馬勇有關係,得罪了馬勇,日後指不定得咋給穿小鞋呢,這鋪面往後的生意怕是要完蛋嘍。」
「那可慘了,馬部長有權有勢,勾勾手指頭就夠人喝一壺的了。」
「這要是生意黃了,還能給咱們開工資了嗎?」
幾個員工的竊竊私語被趙山河聽個正着,他沒有生氣,而是拍了拍手把員工聚到了一起。
「老闆,我們剛才就是說着玩的,您這生意肯定長虹」張香秀有點心虛,低着頭,這話是她傳的,她害怕趙山河一怒之下先把她給開了,那這幾天可算是白幹了。
「我這生意不會黃。」趙山河敢打包票,「只要你們認真工作,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們,鋪面馬上開業了,你們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交代下去的工作務必要做好,要是真有心不想乾的,就到我這兒領了工資滾蛋,我不勉強!」
趙山河雖然神色淡定,但他從骨子裏湧出來的駭人氣息還是嚇得幾個員工心裏一顫。
「老闆,我不走,我好好干。」員工李軍第一個表態。
「我也不走。」
「我也不走。」
「我們都不走!」
「你好,請問趙山河是在這裏嗎?」
就在此時,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
只見門口站着一個打扮十分時髦的女人,她身穿黑色吊帶長裙剛剛好露出了白皙纖細的腳踝,踩着一雙黑色的半高跟鞋,顯得原本就高挑的身材更加有韻味,完全是整個百貨市場都難以一見的靚麗風景線,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此時,趙山河轉過頭看向了門口位置,竟然是先前紅梅文印店的老闆娘,他走了過去,「你好,找我有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