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消散,陽光傾瀉散落,為青澄秀美的容顏打上了一層神聖,就連面頰上細微的絨毛,都明媚如春。
包萬嗓子又幹了,面對青澄的調侃,他罕見地有些手足無措,而後眉頭微挑,乾笑道:「青澄,放心好了,我先讓你半年,到時候被我超越了可別哭鼻子。」
湖面上沒有了飛魚,水波不興。
將包萬腰間的佩劍解開,青澄挽起劍花,後又覺得重,直接將價值不菲的劍鞘扔了下去。
平靜的畫面再次泛起漣漪。
包萬無動於衷,只是默默站在一側,欣賞着美人舞劍時的颯爽英姿。
沒多久,青澄有些累了,隨手將玄黑長劍撇在了腳下,發出咣當的聲響。
隨後,她勾了勾手指,春光驟然狂瀉。
包萬立即從袖口取出素白的手帕,為青澄擦拭並不存在的汗水。
青澄抬眸,似乎心情很好,悠揚地哼着不知名的歌謠。
包萬收起手帕,壓住心中的悸動,無聲站在青澄的身邊。
良久後,包萬啞着嗓子,道:「我可以站得再近一些嗎?」
他心中忐忑,既期待又恐慌,血液狂熱奔涌。
青澄側過身子,視線落在包萬的俊臉上,而後從上到下,目光猶如炬火,像是能把將包萬的衣衫點燃。
包萬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青澄肆意打量,即便是有些赤身裸體的赧然,但他依舊立如青松。
別人或許不知,但包萬很清楚,青澄喜歡的,是直插雲霄的直木。
因為青澄是一隻鳳凰,只願意站在樹冠上棲息。
他雖然樣貌英俊,但絕不會因之自負。
青澄資質極好,心冷,空談情。
因此能夠「不羨仙」,視男女情長如兒戲。
包萬雖然資質尚可,但比之青澄,仍是相差甚遠,於是他一邊怯步,一邊渴求。
青澄移開視線,昂首回應。
包萬立即邁開步子,與青澄站在一起,肩並着肩。
背對着滿樓春色,青澄嫵媚的紅唇開合,嬌聲道:「你——妹妹還好嗎?」
聲音帶鈎,卻很正經。
包萬知道自己又賭對了。
「挺好,你送的丹藥效果驚人,她的傷勢已經痊癒,現在還在閉關,應該能夠突破。」包萬在說到妹妹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又多了一些真誠。
青澄揚起嘴角,美眸平靜,笑道:「做了我的男人,自然不能有半點委屈。那個南瀟,你儘管去殺,我給你兜着!」
包萬啞然,下巴微點,劍眉更聳。
心中動盪的鼓面,漸漸平息了。
縱是神仙眷侶,也都有各自的私事。
更何況,他與她,目前還不是。
至於未來,包萬還是有些信心的。
————————————
「嘿,賈仙苗,這兒!這兒——」
玉笛在指尖飛舞,韓非仁笑容燦爛,眼底的淤青盡去,少年氣十足。
賈斯對上韓非仁那張極為張揚的面容,身子微躬,驚嘆道:「韓少,恭喜啊,修行突破這麼多,是要邁入彼岸了嗎?」
韓非仁眼底是藏不住的得意,嘴角翹起,玉笛停止飛舞,被緊緊握在手中。
「接下來,助我登上本次大比的前十,我不能讓我的那些紅顏知己,白白犧牲!」
賈斯聞言,眼中的恐懼一閃而過,他突然想起師尊曾經隨口說過的秘辛。
蔣道鄰,曾以人入藥,被稱作血醫。
後被宗門太上長老感化,回歸藥師正途。
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絕對
想到這裏,賈斯只覺背後發冷,哪怕他是仙苗,但一日不成青崖福地主事之人,那就一日受制於人。
曾經被包萬打敗的仙苗朱欣怡,不就是在喪失價值後,被無情拋棄,一身靈根被剝奪,修為半毀。
雖然最後朱欣被遣送回鄉,青崖福地也賞賜了一些錢財,今後不愁吃穿,可事實真如他們所說的那般嗎?
賈斯不敢去想,只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