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能一樣,這次他可是當殿抗旨,氣得陛下連要殺他的話都說出來了,之後更是當着文武百官和各國使節的面,辭官而去,已經把陛下給得罪死了。
還有,這一次他的對手可是東平王,東平王有多受陛下寵信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這次陛下不殺他,完全是看在貴妃娘娘的面上,否則,只怕他現在已經……」世家子道。
「什麼東平王,那幽州雜胡不過是個靠賄賂官員,逼反兩番玩敵養寇升官的奸賊而已!
不是有消息說,這次大朝會就是他陷害梁國公,想要害死梁國公的一百五十名親衛和陛下的一千飛龍禁軍。陛下怎麼就忠奸不分呢?」
世家子笑笑,他也不喜歡安祿山,但安祿山正當寵,權勢熏天,再不喜歡又能怎麼樣?倒是看到以前那麼高高在上,處處都比自己優秀的蕭去病現在成了落水狗,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意。
「這世道就這樣。」他頗有些幸災樂禍地開始爆料:「也怪那蕭去病太過鋒芒畢露,同時又得罪了太多的人,偏偏還得罪了唯一的倚靠,這一回是沒人可以救他了。
聽我大兄說,之前王鉷倒台時,說是要用他的家產練兵養兵,後來又說用這些錢投入四海商社。
現在蕭去病倒台了,這兩件事情自然也保不住了,聽說很快就要被三家奪去。除此還聽說東平王,楊大夫,還有虢國夫人三方現在正準備痛打落水狗……」
「你怎麼說話的,你敢說梁國公是狗!」
「就是,你是不是跟那幽州雜胡是一夥的,打他……」
世家子連忙賠罪,承認自己一時口誤,大家情緒稍稍平靜下來,又繼續爆料:「我聽大兄說啊,這三家不但要奪四海商社的產業。還聯合彈劾蕭去病貪贓枉法,要查他的賬目,準備將蕭去病的幾名幕僚抓起來審問。」
大堂里的眾人一下愣住,過了半晌那學子模樣的道:「那梁國公呢。他難道就坐以待斃?」
世家子心裏想笑又不敢笑,表情怪異道:「他能怎麼辦?他出來將這幾名幕僚安置在蕭府保護起來,自己每日只能乖乖去皇宮當值,伺候陛下飲食起居。不過,也不一定就是絕路……」
見他賣起了關子。那富商模樣的連忙催促道:「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世家子慢悠悠道:「有消息講啊,他們之所以這麼做,是虢國夫人想要藉此逼迫蕭去病交出秘方。」
「那梁國公會給嗎?」
世家子道:「這就要去問蕭去病本人了,但有條消息是肯定的,就是明日四海商社將正式交付給太府和戶部……」
世家子頗有些洋洋得意繼續說着,之前剛從西市四海錢莊兌換了一套金銀幣的富家子一邊默不作聲地聽着,一邊有些好奇地不時瞄兩眼坐在他對面的遊俠兒劍客。
這遊俠兒很怪,吃飯的時候,手上還要握着一把和古樸的劍。而且吃東西特別專注,就連自己偷偷瞄他也好像沒看到一樣。
雖然身處人聲鼎沸的鬧市,但這遊俠兒劍客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在荒山幽谷當中,好似周圍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一樣,或者說都不放在他眼裏。整個人就像一塊冰,冷的可怕。
富家子瞄了許久,實在有些好奇,朝他拱了拱手,道:「這位兄台。在下蘭陵蕭十七,未請教?」
遊俠兒劍客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慢條斯理地吃着碗裏的飯,沒過多久。他吃完飯,碗裏竟連一粒米飯都沒剩下,盤子裏那道羊肉也吃了個精光。
然後遊俠兒從懷裏摸出一串銅錢放在桌上,緩緩起身,依然像是沒看到兩人一樣,轉身朝門外走了。
「真是個怪人。」壯漢跟班小聲嘟囔道。蕭十七搖搖頭,繼續吃飯,心裏卻對那位名滿長安的本家充滿了擔心。
他本是蘭陵蕭氏造船和航運的主要負責人之一,本來之前蕭去病和蘭陵蕭氏家主蕭華已經談好,除去玻璃銷售之外,還要一起合作造船和出海貿易。
現在蕭去病這樣的情況,看來這些計劃不得不擱淺了。
情形已經很明顯了,元日大朝會蕭去病中了那幽州雜胡的陷阱,觸怒了陛下,又被安祿山,楊國忠,虢國夫人三家聯合打擊。
縱然他還有貴妃娘娘這層關係,但至少在目前看來,一兩年內,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