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苟舒服地長出一口氣:「將軍猜得不錯,蛇牙果然派人趕來報信。今天早上,整個延恩縣城都動員起來,四下派出傳騎前往各處送信,城頭也開始有士兵站崗,
我們在路上埋伏了兩名傳騎,據他招供,他們是到各地的部落傳信,或者入城據守,或者匯合在一起,在外騷擾。
在大約辰時五刻的時候,我看到一支三十來人的隊伍,牽着幾十匹馬往西邊而去了。馬上馱着的,好像是金銀珠寶,綾羅綢緞。」
蕭去病道:「他們知道我們到了那裏嗎?」
張小苟搖頭:「我問過了,他們以為我們要明日正午才能到,那兩名傳騎言道他們去傳信的地方最近,要求是下午申時趕到。」
「好得很。」蕭去病笑道:「你們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等下還戰鬥吧。」
「沒問題,我們都不累。」三人興奮地點頭,最害怕的就是把他們當傷員,不讓他們參加後面的戰鬥。
雖然他們現在疲倦之極,手上腳上還有耳朵上的凍瘡癢得讓人難受,但他們依然不願放過殺敵報國的機會。
這就是漢家將士的開拓進取精神,千百年來,在漢家邊疆的窮荒絕域,在幾千里之外的敵境前仆後繼,戰鬥不息。
蒙恬率領虎狼秦軍,將匈奴追亡逐北;霍去病狂飆突進,長驅直入封狼居胥;班定遠入虎穴殺敵使,威震遠域;李衛公三千騎兵雪夜襲擊定襄,一戰奠定勝局。
正是這一代又一代的漢家將士,不斷的開拓進取,這才將漢人的疆域,漢人的文明,從黃河流域小小角落,擴張成現在這個樣子,佔據整個東亞。
蕭去病心裏只覺得火熱感動,拍了拍三人的肩膀,叫人帶他們到一個暖帳里先眯上一會。
三人一走,李倓,阿米爾江,南霽雲等立刻圍了上來。李倓在蕭去病身邊,低聲道:「師父,他們早有準備,我們計劃是不是要變?」
蕭去病笑道:「當然要變,這一點我早就算到可能會這樣,在長安時就制定好了幾套作戰計劃。我的計劃是這樣的……怎麼說,你們有沒有要補充?」
阿米爾江和李天錫早先和蕭去病在河中的時候,就以蕭去病之命是從,自然是他說什麼是什麼。
倒是還沒喝蕭去病一起打過仗的南霽雲和安抱真等人,覺得有些冒險,但自己不好說,就直直地看着李倓。
李倓小聲道:「師父你就帶十個人上前挑戰,是不是太少了?要不從我們一每隊分出一百人?」
蕭去病只是微笑:「不用,就憑這些六州雜胡,土雞瓦狗耳,再多一萬也傷不到我們一根毫毛。倒是你們要多辛苦,人手本來就怕不夠。」
倒不是蕭去病狂妄自大,只是一想到在另一個時空,這伙六州胡的戰鬥力,蕭去病就沒辦法對他們重視起來。
那個時空,馬嵬之變以後,李倓保護着太子李亨北上朔方,這群六州胡就派出數千兵馬沿途截殺,結果被李倓用臨時拼湊起來的三四百兵馬打得丟盔棄甲。
再後,阿史那從禮帶着幾千同羅,突厥的兵馬叛逃到朔方附近,和宥州附近的六州胡組成數萬軍隊,想要攻打朔方城。
結果還沒發動,就被郭子儀帶着幾千朔方軍一戰掃平。據說就是這些六州胡每戰爭先,卻一觸即潰,結果反而連累了後面的同羅和突厥軍隊。
李倓他們不再說話,蕭去病笑着道:「你們不用擔心我,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能不能在兩天之內攻下延恩縣城,關鍵不在於我,而在你們能不能完成任務。」
李倓等人目光灼熱,紛紛拍着胸口做保證。蕭去病再不遲疑,立刻下令全軍做好戰鬥準備,整理鞍具,緊緊馬肚帶,與此同時蕭去病開始分派了任務。
李倓統領一軍,阿米爾江、荔非守瑜輔助,五百飛龍禁軍,向延恩城西面方向掃蕩;南霽雲領領另五百安西騎兵,向東掃蕩;
安西斥候隊長陸挽,陳飛各帶二十名斥候往東北,西北方向統治李晟和馬燧,並在四個方向往來傳信。
對於李倓的安排,大家都能理解,大家都看出來了,蕭去病對這個親傳徒弟,那是好的沒邊了,讓他帶兵也是存着鍛煉他的意思。
與此同時,還不放心,竟然安排兩名神射手阿米爾江和荔非守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