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原本安寧祥和的河套草原,因為唐軍的到來,頓時陷入了一片血雨腥風中。
這一千五百唐軍,在李晟、馬燧、南霽雲三員大將的帶領下,兵分三路,一路馬不停蹄地掃蕩了河套平原西北方向。
三百多里的縱深,被這三支人數不不多,甚至可以說是極少的隊伍,像過梳子一般,梳了一遍又一遍。
所過之處,一個又一個大大小小的部落聚集區,都被唐軍鐵騎攻破,幾乎所有高於膝蓋的男子都被殺死,草料場都被燒毀。
只留下少數倖存的男子,被七八名唐軍騎士押解着,收繳了他們的武器,再將他們的戰馬用繩子連在一起,趕着成群的牛羊,前往宥州方向。
唐軍鐵騎過後,只留下無數的老弱婦孺,在熊熊燃燒的火光中,相擁着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哭得悽慘無比。
他們完全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厄運會突然降臨到他們的頭上?
「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作惡?」
一名失去丈夫,兄弟,還有兩名兒子的頭領夫人,抓住一名剛砍死他兩個還不到十歲兒子的唐軍小軍官,撕心裂肺地問道。
「這就是反叛的代價!是你們先動的手,你們党項羌的男人,膽敢追殺我們大唐的王爺,就等着滅族吧!」
剛開始的時候,這些被攻破的部落大多都是因為沒有準備,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党項羌和六州胡一樣,除了刺史府,或者都督府有較多的常備兵之外,其他各地都是以大大小小的部落方式分散在各地,逐水草而居。
這些分散而居的部落,也沒多少常備軍,加之一向太平無事,防備鬆懈。這就給了李晟、馬燧和南霽雲他們各個擊破的機會。
直到到了第二天,這三支四百多人的唐軍終於引起了。其他還未被掃蕩的党項羌部落的注意,但依然沒有逃脫被一擊而破的命運。
這三支唐軍太快了,每名騎士都是一人三馬,甚至一人四馬。整個白天,幾乎沒有一刻休息,吃喝都在馬上。
他們快捷如風,他們神出鬼沒,他們就像是一群橫行天下的野狼一般。在各個党項羌部落中穿插遊走,使者各個部落人人自危,卻拿他們沒有辦法。
讓這些党項羌部落頭領怎麼也想不明白的是,按說對方一支騎隊只有不到五百人,在各個部落騎兵加起來七八千騎兵面前,應該是被追殺的對象才對啊。
怎麼到頭來,反倒被這些唐軍殺得落花流水,這些唐軍戰鬥力也太強了。
往往是剛接到報警或求救的信號,等這邊帶領一兩千人趕到時,卻只能看到一地党項羌騎士的屍體。而那支剛殺完人的唐軍騎隊則再次消失得沒有蹤影。
就像八百多年前霍去病帶着八百輕騎直驅數百里,用突襲作戰的戰術殺得匈奴措手不及一樣;八百多年後這一千五百人唐軍也同樣運用這種戰術,也打得這些党項羌沒有一點脾氣。
這些草原遊牧民族勇則勇矣,但在組織和動員能力上,卻相對低下。加上又是在他們的地盤上,漢軍想打就打,想走就走,處處都是獵場。
這種在敵人的地盤上,因糧於敵,運動戰的優勢。八百多年前的霍去病知道,現在的蕭去病同樣清楚,故此他對這一千五百人的安全,毫不擔心。
到了臘月十九的下午。在最毗鄰宥州的野辭部和房當部被唐軍掃蕩一空之後,靠近兩部的費聽部、往利部、頗超部,這才學乖了一些。
所有的部落騎兵帶上三個部落的所有高過膝蓋的男子,前往中間的往利部匯合,反正這伙唐軍不殺婦孺。
與此同時,消息也終於傳到了位於河套平原西北方向的拓跋部首領。右監門都督,西平公,拓跋守寂那裏。
當聽說党項東南方向五羌被唐軍掃蕩一空,各部落戰士,男丁還有男孩在一天多的時間裏,粗略估計起碼被殺死四萬,戰馬還有牛羊的損失更是不可計數的時候,拓跋守寂頓時就氣得暴跳如雷。
而野辭部和房當部的首領野辭繼遷和房當訛龐,在聽到這個這個消息之後,野辭繼遷當即悲痛得暈了過去,房當訛龐卻是怒氣衝天,拔出彎刀就要跟張獻誠和康神奴拼命。
「狗賊,我殺了你們!」
拓跋守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