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嫗的蛛網倒是稀奇,噴薄而出時輕盈易斬,可這一旦成型後,則是韌如金鐵,難以斬斷。」
顧寧安的話音剛落,豆包便是應道:「這就是老嫗的無賴之處,你看她眼下佔據了如此之多的地界,接下來肯定又是一點點蠶食花掌柜他們的生存空間。」
「這時間一長啊,對於花掌柜他們是越來越不利的。」
顧寧安頷首笑道:「你倒是懂得很多。」
「嗯呢!」豆包緩緩飛起,渾圓的腦袋朝向了不遠處的一根「燈塔」,繼續道:「先生您看哪裏的柱子,我之前也在哪裏當過差事嘞。」
順着豆包所指的方向看去,顧寧安瞧見了一根鐵黑色的柱子,其上聚集着數量繁多的「熾蟲」,哪一隻只「熾蟲」聚集在一起,散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在這漆夜之中,獵斗場之所以能夠亮如白晝,那是全靠這一根根「燈柱」上無數的「熾蟲」所造就的。
想到這,顧寧安別過頭,看向那豆包,笑道:「你當過差的地方,倒也是真不少啊。」
豆包一臉驕傲的應道:「嗯呢!」
一旁,那先前同顧寧安搭話的狸妖瞥了豆包一眼,笑道:「先生,你養只熾蟲當寵物倒是有趣,還能陪自己嘮嘮嗑,改明兒我也去弄一隻。」
聞言,顧寧安搖了搖頭:「不,豆包不是我的寵物,我是雇他給我當嚮導的。」
「再者說,爾等同為妖族,怎麼還如此輕視同族?」
「嚮導?同族?」
狸妖忍不住嗤笑一聲,沒了搭訕的興致。
在他看來啊,這「熾蟲」不過是耗材,說是寵物都已經抬舉了,畢竟時時刻刻要將自己的靈氣灌給對方,起初可能還有那個閒心。
但日子一長啊,誰又有興致管這小蟲子的死活?
「哎,牛妖咱們來賭上一賭,看看這一場誰能贏下來,如何?」別過頭的狸妖看向身材壯碩的牛妖,搓着手躍躍欲試的說道。
聞言,牛妖玩味笑道:「好啊,我賭黑手贏,二十兩銀子!」
「嚯!」
狸妖接話道:「你咋能賭黑手贏,我也要賭黑手贏啊,咱兩都賭一個人,這他娘的賭個球。」
「屁話,你找老子賭,不就是想讓我選花二娘贏嗎?」說到這,牛妖一指擂場:「你看這眼下這形勢,花二娘的贏面有多少?」
「反正我是看過黑手五場比斗的,一旦沒有在第一時間阻止其蛛網成型,那就妥妥的要被耗死。」
狸妖咂舌道:「哎呀,你搏一搏,說不定你就贏了呢?」
「呵!」牛妖譏諷道:「滾蛋,你咋不搏一搏呢?」
這兩隻妖在爭執的同時,顧寧安看向了肩頭上有些「萎靡」的豆包,笑道:「莫因為旁人的言語,就定性了自己,顧某替你教訓教訓他們。」
「嗯?」
「先生還是不麻煩了吧......」
豆包抬了抬眼,有些認命似的說道。
「不麻煩。」說話間,顧寧安看向了狸妖,淡淡道:「不如我同你賭上一賭?」
聞言,狸妖立馬別過頭去,笑眯眯的說道:「先生,你想賭花二娘贏?」
「正是。」
「賭多少?」
「二十兩。」
「成,那我輸了給你二十兩,你輸了給我二十兩,如何?」
「不,我想換個彩頭,不知你可敢?」
「說來聽聽?」
「花二娘敗了,我給你二十兩,若黑手敗了,你無須給我錢財,只要你繞着這獵斗場跑上三圈,跑得時候大喊一句話就行。」
「什麼話?」
「狸妖是寵物,求個主人收養。」
顧寧安的聲音並不算小,周遭一圈的看客紛紛發現了這裏的爭端。
一聽到這儒雅先生說出這侮辱性極強的話來,一群愛看樂子妖們紛紛看了過來。
看客席上不許打鬥,這是獵斗場的規矩,他們很想知道狸妖會怎麼做。
「娘希匹的,老子剛才說話是太客氣了是吧?」狸妖冷哼一聲:「老子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