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麓郡,燕南軍軍帳!
身着甲冑的燕無庸望着眼前一個個跪伏在地,身着大同官服的文臣武將,眼神中滿是疑色,尤其是擺在他面前的這一封投降詔書,更是讓他的內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同初皇帝,投降了.毫無徵兆的投降!
而且還在暗中派來了朝中文武重臣來當人質?
「燕皇!」
「請您一定要相信我等。」
「我等此番雖然是暗中前來,投降詔書亦是未曾昭告天下。」
「但這麼做的原因,便是因為吾皇要親自率兵,將那些屠城的妖邪斬殺」
說到這,白髮蒼蒼的錢尚書話音一轉,繼續道:「陛下還帶來口諭,若是燕皇不信,則可以派人去四角鎮問問。」
「數年前四角鎮被坑殺十萬妖軍的事情,便是出自於陛下與眾生廟聯手所為。」
「陛下說,成大事者,不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若是最後還是不信我等的誠意,那說明您也許不是那個天命之人」
「放肆!膽敢於燕王面前說教,你當你是誰?」
「你可別忘了,當年我燕南軍一萬手足弟兄,就是被你們那同初皇帝的三哥給害死的!」
「上一回那狗皇帝是用得共治之策,如今你們又來玩假意投降?」
一旁,有位膀大腰圓的武將上前一步,對着錢尚書便是一陣呵斥。
然而,對於武將的呵斥,錢尚書沒有絲毫的反應,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燕無庸。
在他心中,同初皇帝乃是可成大事者,要不然他也不會當初跟着幾乎是一無所有的五皇子玩起了造反之事。如今,同初皇帝的果斷決定,更是讓他相信自己當初沒有跟錯人。
這種捨棄一切的精神,絕對是世所罕見的。
因此,他也想看看這位「天賦神力」的燕無庸,能否有成大事者的氣魄。
不多時,燕無庸抬起頭來,隨即開口問道:「同初皇帶了多少兵走,去哪兒,大致還有多久才能到,勞錢尚書說說。」
「兵馬七萬,皆為中年將士湊成,三十歲以下的年輕將士一個沒帶,陛下的意思,是將年輕的力量留給燕皇您。」
「另外,陛下於三日前自大戊郡出發,前往秋提郡,估摸着還有七日腳程,便可抵達。」
「我記得哪裏有妖族大軍十餘萬,在這人數都比妖族少的情況下,同初皇怎麼敢去的?」
燕無庸頓了頓道:「他或者這支七萬人的隊伍中,是否有修士?」
聞言,錢尚書沉默了片刻,沉聲道:「陛下不知從何處得來一陰兵祭煉之法,在離開大戊郡之前,陛下就將自己和七萬將士,一同祭煉為陰兵陰將了」
「陛下臨走前交代,他在成為陰帝之後,就已是死了,留存於世間的時日,不會超過一月所以請燕皇放心,陛下不會對您造成什麼太大的影響。」
「這一點,您若是不信的話,也可以去四角鎮一問。」
祭煉陰兵陰將!
燕無庸屬實沒想到,這位同初皇帝,還能狠到這般地步,就連自己都一併祭煉,即使他不懂陰兵陰將究竟為何等存在,但一聽名字就知道,一定是難對付的主
想到這,燕無庸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信你們一次,這七日間,我會儘量的派兵接手大同朝人族管轄的城池。」
「待七日後,若同初皇真惹出了大動靜,我再命人全面接管人族城池.」
聞言,作為人質跪伏在地的大同文武,齊齊跪拜道:「燕皇聖明!」
洛海郡,一座曾經繁華似錦的城池,郡守自大戊亂戰開始之際,便始終保持左右逢源獨立於世。
卻未曾想,妖族大軍會在未戰勝大敵前,就將其吞噬
郡中長街之上,昔日巍峨的建築如今只剩斷壁殘垣,碎石瓦礫散落一地。
鮮血如同河流般蜿蜒在石板路上,有的已經乾涸,凝結成暗黑色,有的則依舊新鮮,泛着妖異的光澤,映照着周圍的一切更加陰森可怖。
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與燒焦的木頭、腐爛的肉體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嘔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