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工夫過去,迴蕩在獵斗場上空的哭聲漸止。
黝黑漢子將懷中女兒放下,遙遙衝着花掌柜的方向重重地跪下,用力地磕了三個頭。
咚!咚!咚!
伴隨着如「打鼓」的悶聲響起,黝黑漢子的額間多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殷紅的鮮血汩汩地往外冒,沒一會的工夫,便打濕了其胸前衣襟!
「花掌柜!」
「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
「求求您,想想辦法,救救我們夫妻兩,孩子還小啊,不能沒有爹娘啊」
黝黑漢子的話音落下,其身側的黃臉婦人亦朝着花掌柜磕起了頭來:「花掌柜,您是活菩薩,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來世我們夫妻兩個,給您當牛做馬!」
見此情形,花掌柜臉色陰冷,一言不發。
她原本的打算是,等將身後的一眾店夥計送出去之後,再跟段沉翻臉。
縱然她到最後不敵對方,也一定要狠狠地咬下對方一塊肉來!
但是,如今這小蓮的父母被擺到了對立面,依照獵斗場的規矩,她要麼弄死對方,要麼被對方弄死所有人。
基本上是沒有第三個選項的
沉默了許久,花二娘於看台上尋到了一臉戲謔的主持人鷹翔,她冷聲道:「勞煩問一句,他們夫妻兩個,又是犯了何事,被抓到這獵斗場來的?」
不遠處的圓柱之上,鷹翔抱着手,淡淡道:「意圖衝擊獵斗場搶人的罪名,可夠?」
聽到這樣的罪名,花二娘並不意外,因為從眼前的夫婦說要去獵斗場救人開始,她就已經猜到對方大概的下場。
只不過她一直認為,這對夫婦是死了,卻沒想到,對方竟然被抓起來了,甚至還特地安排在了這最後一場。
最關鍵的是,這對夫婦最初的目的是想救下女兒,同樣知道去了獵斗場會丟命的他們,毅然決然的就去了。
可如今,在明知獵斗場規則的情況下,對方還向自己求援,到底是求生心切,還是另有緣由?
畢竟,說得冷血一些,若是想救女,完全可以在上場之後自盡,這是最直接的方式,獵斗場再不講道理,也得放人
「掌柜的!」
「趕緊動手啊!」
「只要殺了他們,我們這是十幾號人都能安然無恙的活下去啊!「
循着急促的呼喊聲望去,是那初入獵斗場時便鬧得哭天喊地的瘦竹竿夥計。
先前的戰鬥中,一律蜷縮在最後的他,如今在看到對手是兩個凡人之後,膽子也是大了起來,竟邁着大步朝着中年夫婦二人走去。
在經過花掌柜身側的時候,後者伸手將其攔了下來,冷聲道:「你先退回去,我想想辦法。」
「想辦法?」竹竿夥計情緒有些失控,扯着嗓子喊道:「掌柜的!你還有什麼辦法?」
「今日這一場,可全都是靠着段大俠才打下來的!」
「如今這隻剩最後一場了,獵斗場的人把他們派上來,擺明了就是來誅心的!」
「你要是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你!」
「要是掌柜的下不了手,那就讓我來!」
說到這,竹竿夥計面露獰色,一個側身就想要越過花二娘,結果這還沒走出兩步,就被花二娘揮掌給打倒在地!
許是竹竿夥計太過瘦弱,又亦許是花二娘沒收好力氣,這一掌直接給那竹竿青年打得吐出一口鮮血。
倒地吐血的竹竿青年捂着胸口,陰測測的看了花二娘一眼,別過頭去沒有再說話。
與此同時,段沉望向了主持人鷹翔,拱手道:「敢問鷹大人,我等也贏下九場了,這最後一場若是強敵,我等還可應對,但對上的是兩位凡俗,還與那孩子有瓜葛。」
「我等實在是難以下手......」
「不知獵斗場可否高抬貴手,給咱換個對手......或者說,獵斗場的東家,還想看什麼比斗,儘管說就是,我段某人絕不會說一個不字!」
聞言,鷹翔眯了眯眼睛,隨即看向了虛無處,淡淡道:「罷了,我便替你問問這獵斗場東
368 一刀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