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
「你太讓我失望了......」
「真沒想到,你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殺我......」
段沉的聲音中帶着三分苦澀,七分淡漠,仿佛在說出這句話後,他心心念念的「花娘」就已徹底離他而去了一般......
花二娘一甩長劍,劍身上的鮮血齊刷刷的灑落在地,如霜似雪的劍刃上,透出淡淡的金光。
「段沉,你謀害我的夫君之時,可曾有猶豫過?」
聞言,段沉的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隨即悵然一笑:「倒是也沒有。」
花二娘淡淡道:「那便是了。」
「不應該,不應該......依照你的修為,是不可能猜到我之謀劃的......」
說到這,段沉抬眼望向了不遠處看台上的那一襲白衣:「是那位顧先生指點的你嗎?」
花二娘抬劍一指,冷聲道:「多說無益,放了這些凡俗,我與你一戰。」
「放人?」段沉語調一揚,嗤笑道:「如今這最後一層窗戶紙被捅破了,你覺得我還會在繼續惺惺作態,裝出一副心懷天下的模樣嗎?」
「相識那麼多年,你終究還是不知道,我最厭惡的,便是弱小而虛偽的凡俗之人。」
花二娘出聲反駁:「弱小便是相對的,你與虛皇相比,一樣是弱小不堪。」
「至於虛偽,想來沒人能在比你還要虛偽的了吧?」
「呵......」段沉冷笑一聲,指向一旁的中年夫婦:「這二位,為了自家人能生存下去,騙着於自家有恩的親屬前來北黃天,轉手就將人家給賣了!」
說到這,他又是望向了那一眾店夥計,譏諷道:「再說說你這些店夥計,他們哪一個不是因為你能護着他們,幫着他們,他們才敬畏於你?」
「這些人啊,不過是趴在你身上吸血的螞蟥罷了。」
「也只有你,如此愚笨......不,以前你沒嫁人的時候還挺聰明的,就是嫁給那個愚蠢虛偽的逍遙劍客之後,方才變得那麼心軟,那麼容易被人欺騙!」
聽到這話,花二娘瞳孔針縮,化作一對琥珀色的豎眸。周身蕩漾起陣陣旋風!
見狀,段沉長嘆一聲,搖了搖頭道:「花娘,你的本事不低,可你敵不過我的。」
段沉的話音剛落,其身側四周已佈滿了一道道鋒銳凌厲的利爪虛影,虛影呈淡黃色,形似貓爪,浮現之處便發出陣陣「呲」聲,仿佛可以割裂空氣。
伴隨着花二娘豎眸微閃,利爪虛影爆發出一陣尖銳的破空聲,朝着滿身是血的段沉攻殺而去,處處直奔要害,不留一絲餘地!
嘭~嘭~嘭...此起彼伏的爆裂聲不絕於耳!
段沉只是停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那些凌厲的利爪稍一靠近,便悄然破碎!
見此情形,花二娘頓感心頭一沉,段沉可以毫不費力的摧毀她的殺招,證明二者之間的差距,有如雲泥!
然而,她並沒有放棄的意思,豎眸之中金光大盛,繼續催動更多強悍的利爪虛影,從各個鬼魅的角度攻向段沉。
相對於花二娘的全神貫注,段沉似乎根本不像是在戰鬥他或隨意揮動一下手中長劍,周遭便有一大片利爪虛影崩碎開來,相對那些較弱的利爪虛影,他甚至都沒有抵抗,稍一靠近他,就被他的氣機所崩碎!
在場的看客們,見識到如此勁爆的反轉,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
任憑誰也沒想到,這最後一場同擂獵斗,會進行到這般地步。
原本看似共生死的隊友,搞到最後竟然成了不共戴天的死敵!
看客們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想要同身側相識之人說話,表達出此刻內心的興奮,但礙於他們都聽不到對方的聲音,所以現場一度變得很像是「啞局」表演。
與此同時,花二娘的豎眸之中,已然佈滿了血絲,正當她努力尋找着殺死段沉的氣機之際,對方竟然朝着他的身後指了指,並露出了一個戲謔的笑容。
下一秒,一柄三寸長的利刃,便從她的腹部穿出,刃尖上滴滴答答的滑落殷紅的血水。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