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無常,先前還人聲鼎沸的包廂,如今僅僅只剩下了四人。
虛皇夫人擦乾淚痕,打量了不遠處的白衣先生一陣,又望向虛皇,低聲問道:「夫君,我再多留一會,你陪我把這場獵斗看完可好?」
聞言,虛皇看向了顧寧安,拱手道:「顧先生,可否容我夫人看完這場獵斗?」
「問我做甚,我早說過,你是給自己一個交代,而非給我。」說話間,顧寧安起身朝着屋外走去:「我還是回位置上去看,總歸是花了銀子的。」
「額這」虛皇望着顧寧安離去的背影,不由得語塞。
一旁,虛皇夫人則是對着顧寧安離去方向微微欠身:「多謝顧先生容我一時」
擂場看台,在段沉一波又一波的精彩演繹之下,現場的氣氛澎湃無比。
看客們起嗓子吶喊助威,一個個興奮得面紅耳赤,更有甚者竟直接化為了妖形,以至於這放眼望去,就像是來到了動物園一樣
循着去時的路往回走,顧寧安一路上遭遇了不少看客們奇異的目光,他們在瞧見這位白衣先生的時候,皆是目露驚詫,就連吶喊的聲音都是小了不少。
唯待他走過身側之後,看客們方才小聲的交頭接耳起來。
「你們瞧,那白衣先生竟然能完好無損的回來,這韋府尹莫不是轉了性了?」
「誰說不是呢!不過那黑髮老翁沒回來,我估摸着,是那老翁替其遭了殃!「
「那也算是韋府尹轉性了,以往何曾見過能有人被妖兵帶走,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完完整整的回來的?「
「小點聲小點聲,他肩上的熾蟲看過來了」
顧寧安的肩頭上,豆包像是一個探照燈一樣,腦袋扭來扭去的掃向四周,被它看到的地方,妖修們都會閉口不言,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待顧寧安行至自己所在的那一排時,原本化作原形妖修們,紛紛變回了人形,或手腳,或前傾扶欄的給他讓出了一條道來。
對他們來說,此刻的顧寧安是如何回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跟他沾上一點關係。
畢竟這誰又知道,韋府尹會不會殺個回馬槍,把人放回來,在「沾」幾個人一道回去?
回到位置上後,顧寧安明顯覺着兩側的位置都大了不少,一旁的看客寧願人擠人的貼在一起,也不願與他湊得太近。
不過顧寧安倒是樂得如此,而他肩頭上的豆包,也是飛了下來,趴在了虛皇先前的位置。
顧寧安瞥了他一眼,後者笑道:「先生說了,花錢買的位置,可不能浪費了!」
「在理。」笑應了一聲,顧寧安的視線又重新落到了擂場之中。
一旁,先前那與虛皇搭訕的虎妖,心裏頭那是好奇的緊,餘光時不時的瞥向顧寧安,卻又不敢上前問問。
他實在是太想知道,那黑髮老翁到底是什麼妖獸化形的了,不說修為,就連血脈氣勢都能把他這位「百獸之王」碾壓在腳底。
這不,好奇心最終戰勝了恐懼心理,他一點點挪到豆包旁邊,低聲道去:「熾蟲!熾蟲!」
見虎妖來搭訕,豆包回過身去,疑惑道:「我姓豆,有事?」
熾蟲啥時候還有名字了?
話說這熾蟲可真大,這要是亮起來,估摸着能照亮不少地界。
虎妖笑了笑,小聲道:「豆蟲,你跟我說說,剛才那黑髮老翁上哪兒去了?」
「我姓豆,熾蟲一族!」豆包聲音一沉。
「好好好!」
虎妖擺了擺手道:「豆老哥,豆道友,你跟我說說,那黑髮老翁是什麼妖獸化形的唄?」
「我不知道,。「豆包搖搖頭,轉身就做出了一個令虎妖后悔莫及的動作!
只見其竟轉頭對着一側的白衣先生問道:「顧先生!他想知道虛剛才的黑髮老翁是什麼妖獸化形的。」
感受到白衣先生的目光看來,以及周遭看客們戲謔的眼神,虎妖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
他實在是沒想到,這姓豆的熾蟲,居然連一點「起手」的動作都沒有,就問起了人人都不想沾上關係的白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