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門口嘟囔什麼呢!」
「還學不學了!」
身後響起了老鞋匠不耐煩的催促聲,馬明才趕忙回過身去,將那碩大的包裹提到了桌邊。
老鞋匠疑惑道:「哎,我就納悶了,你咋對一個年輕人那麼客氣,就像是個晚輩似的。」
馬明才一愣:「我本就是晚輩啊。」
老鞋匠頓了頓道:「原來是輩分大啊,難怪呢。」
心知老鞋匠可能誤會了什麼,但馬明才也沒解釋,只是解開了碩大包裹,翻找了一下後,便是取出一大包用荷葉紙包裹的糕點:「我就知道娘子會給我帶這個。」
老鞋匠皺眉道:「這是啥?」
「我家娘子做得松糕,可好吃了!」說話間,馬明才掀開了荷葉紙,頓時便有一股甜膩的香氣瀰漫開來。
隨手拿起一塊松糕遞給老鞋匠,馬明才笑道:「郭老您嘗嘗,這松糕還熱乎着,大概是我娘子他們蒸了打算中午吃的。」
接過松糕,老鞋匠吃了那麼一口,口齒間的綿軟,讓其鬆開常常皺起的眉頭:「你別說,這口味還真不錯,甜度適中,軟度適中。」
馬明才一臉驕傲的說道:「我都說了,我娘子的手藝,絕對是一絕!」
「等等!」老鞋匠話音一揚,望着手中還冒着騰騰白霧的松糕,吞了口唾沫道:「你家在樂鄉縣,來此地馬車都要走上三日,那年輕先生送來,怎麼可能還是熱乎的!」
聽到這話,馬明才哈哈一笑:「哎,許是顧先生走道很快吧......」
老鞋匠:???
......
吱吖!
木門合葉的開合聲響起,一襲白袍的顧寧安從其裁縫鋪裏屋走出。
聊得正歡的鄭晗瑞和溫婉婦人齊齊轉頭看去。
前者一臉好奇的問道:「沒有試到合適的衣裳嗎?」
顧寧安頓了頓,應道:「暫時沒有。」
「沒有就算啦,都要午時了,咱們快走。」鄭晗瑞起身催促道。
顧寧安點了點頭,在經過溫婉婦人身側時,留下一句「明才新縫製的鞋墊,放桌上了」後,便是走出了裁縫鋪。
而溫婉婦人則是笑着道了一聲「慢走」後,便迫不急的走進了裏屋,取出了兩幅鞋墊。
只見她拿着鞋墊,行至鋪子門口,望了望剛要走出巷子外的顧寧安二人,臉上的表情煞是複雜。
「娘,那先生長得真俊,我本以為樂鄉縣都沒有能配得上晗瑞姐的青年男人呢。」馬久毅招呼完客人湊了上來,不禁感嘆道。
聞言,溫婉婦人蹙眉道:「別瞎說,下次見到那個先生,你給我尊敬着些,別油嘴滑舌的!」
不明白自家娘親為何突然嚴肅了起來,馬明才頓了頓道:「娘,你咋了......」
溫婉婦人瞥了他一眼,回到了窗邊的木桌前坐下,一臉笑意的看着手中軟乎的鞋墊:「這幾天未見,你爹的手藝是又有長進了。」
「嗯?」跟上來的馬久毅一愣:「這鞋墊是我爹做得?我之前咋沒見過?」
溫婉婦人點點頭:「應是你爹這幾天剛做的。」
「啊?」馬久毅四處張望道:「爹回來過了?我咋沒看到他?」
看着自家兒子這幅「愚鈍」的模樣,溫婉婦人翻了個白眼道:「大人的事情你少管,招呼客人去!」
馬久毅:噢......
......
正午時分,陽光如織,傾瀉而下,將大地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輝。
一處古宅前的樹蔭底下,一儒袍青年與數位老者正圍坐於一張古樸的石桌旁。
桌上,擺着一方象棋棋盤,放眼望去,棋盤上皆是紅棋,黑棋已是寥寥無幾,宛若風中殘燭,盡顯頹勢。
儒袍青年,面容清秀,眼神中透露出脫俗氣質,他手持一枚棋子,輕輕摩挲,神情專注而淡然,仿佛已洞察了棋局中的每一個微妙變化。
而坐在他對面的老者,則面露難色,一副無從下手的樣子。
四周圍觀的老者們,有的眉頭緊鎖,抓耳撓腮,似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