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這麼認真做甚啊!
我這還沒成婚呢!
聽聞時雨那沉重的「節哀」二字,麻衣青年不由得有些代入「媳婦跟人跑了」的情緒之中。
一時間,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古怪扭曲......
在緩了片刻後,他長嘆一聲道:「節哀有什麼用,人都沒了......」
「節哀,節哀......愛!」
「我的愛呀~~~」
時雨:......
「世事無常。」時雨用平和的語氣寬慰道:「她不要你,你就找個更好的就是了。」
「回到家裏,被子蒙過腦袋,大哭一場,哭完了就睡一覺......」
「睡醒之後,花點錢,弄點愛吃的,好好吃上那麼一頓......」
「吃飽了睡醒了,就去尋媒人,給你介紹一個。」
「一個不行,就兩個,兩個不行就三個!」
這孩子,這麼大點個兒,安慰起人來,還真是中聽嘞......麻衣青年正色道:「成!就有這麼辦!」
說話間,青年站起身來,從背後的行囊中取出一個青色的布袋,放到了桌上:「小大夫,這是診金。」
見狀,時雨趕忙擺手道:「不不不,你壓根沒病,還是拿回去吧。」
真是個好孩子,難怪能得顧先生帶在身邊......麻衣青年心頭划過一道暖流,只見其後退一步,拱手道:「今日聽小大夫一言,我心暢快,您治好了我的心病......請一定要收下診金。」
見狀,時雨頓了頓道:「這......成吧。」
「小大夫回見!」打了聲招呼,麻衣青年便是頭也回的快步離去。
望着其略顯倉促的背影,顧寧安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一旁,時雨打開了麻衣青年留下的布袋看了一眼,隨即興奮的說道:「先生!是米!」
「咱晚上能有米吃了!」
顧寧安笑應道:「多虧了你啊,我晚上可以沾沾光了。」
「不!」時雨忙道:「多虧了先生陪我才是!」
「對了,我要趕緊把這事兒給記下來,心病亦是病症的一種!」
聞言,顧寧安遞出了早早準備好的紙筆:「快寫吧。」
時雨用力頷首:「嗯!」
......
距離集市不遠處的一個小巷之內,黑着臉的李衛瞧着眼前鎖着脖子的麻衣青年,忍不住發問道:「路海,你他娘的是不是腦子裏缺了根弦兒啊?」
「你跟我說說,什麼他娘的叫渾身不得勁兒?」
「還他娘的媳婦跟人跑了!」
「你成婚了嗎,就扯犢子扯到媳婦上去了?」
聞言,縮着脖子的麻衣青年小聲嘟囔道:「要不是沒成婚,咱也不撒這種謊啊......」
李衛瞪眼道:「嘟囔什麼呢你!」
「沒啥,沒啥!」麻衣青年趕忙擺手:「舵主,您看啊,這事兒到最後,不是還算是圓滿嗎?」
「這病也治了,這米也送出去了......」
「呵!」李衛冷笑道:「差點兒就被你給整露餡兒了!」
麻衣青年無奈道:「這一回,主要是沒經驗,也沒準備好......」
「行了,不說你。」李衛不耐煩的看向一旁的兩位夥計,正色道:「小馬,小周......接下來就由你們兩個人去。」
「是!」
「包在我身上了!」
兩位夥計一臉自信。
李衛壓了壓手道:「我先跟你們說好,之前這一次確實是沒經驗,沒想到那娃娃居然真精通把脈,一把就給人把出來了。」
「你們這一次去,就直接說自己是着了涼,別讓他把脈!」
「是!」
「舵主放心!」
兩位夥計得令,一抱拳轉身就要走。
「慢着!」李衛一把將他們拽了回來,皺眉咂舌道:打兩拳再去,讓氣血翻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