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顧寧安吃得安然自在,倒是鄭德像是憋了一肚子氣似的。
這不,剛一下桌,就拉上顧寧安到一旁吐槽了起來。
吐槽的對象,自然是他的二姨媽和表哥了。
據他說,這對母子打小就好面,沒事兒就喜歡顯擺一些自己的優越之處。
久而久之,親朋好友都是不勝其煩,能避則避,不能避就乾脆裝聾作啞,頂多就做做樣子,附和幾句。
這倒是算了,畢竟能碰頭的時間,也就是節日上,要麼就是有喜喪事。
但這二姨媽對待他家表嫂子的態度,屬實是讓很多親戚都感到不適。
先說他們家的情況吧,早年間於富的爹死得早,老於家確實困難得緊,親戚們也在不少時候伸出過「援手」。
待於富到了成家的年紀後,於母就是四處為其張羅親事。
可家裏總共沒多少「米」,而且於母和於富的性子又是那麼令人「望而卻步」。
所以找了好幾年親事,也沒個着落。
直到有一天,焦青青這個外鄉姑娘出現了,她不嫌棄於家沒錢,也不嫌棄於富那「好面」的性格。
硬是一分沒要的嫁給了於富。
婚後還經常出去做些零工,貼補家用。
當時大家都覺得,於富這廝的運氣還真是好,找了個對他死心塌地,顧家賢惠又肯吃苦的女人。
一開始,過年大家碰頭的時候,都還挺正常的,於家三口,算得上是不錯。
可伴隨着於富和焦青青成婚的時間越長,於母對待兒媳的態度就越發差起來。
歸咎於其根本原因,就是「傳宗接代」的問題。
為此,於母天天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了各種稀奇古怪的偏方,讓焦青青喝下去。
焦青青倒是也聽話,讓她喝什麼,就喝什麼,從來都沒有反抗過。
講到這裏,鄭德擰着眉頭,作嘔狀:「顧先生你是不知道,二姨媽把其中一份方子給過我。」
「那偏方已經不能叫是偏方了!」
「叫邪方都不為過!」
「什麼春蠶,夏蟲,秋蝶,冬蛹......商陸,何首烏......」
「說實在的,光是看方子我都要吐了......也不知道表嫂是怎麼捏着鼻子喝下去的......」
顧寧安頓了頓道:「他們沒有去看過大夫嗎?」
「說是有......」鄭德嗤笑道:「但我估計啊,要看也只看了我表嫂,表哥是一定不會看的......」
顧寧安頷首:「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旁人也不好插手什麼。」
「誰說不是呢......」鄭德無奈道:「我就是氣不過,又沒人說說,這才拖着先生嘮叨一陣。」
「你看看你!」
「讓你抱個孩子都不敢湊近!」
「難怪你生不出蛋來!」
顧寧安剛想回應,只見內堂處,陡然響起了於母尖銳的謾罵聲。
緊接着,「小葡萄」那悲傷的啼哭聲再度傳來。
心急的鄭德趕忙朝着內堂跑去,顧寧安也是跟在後頭走了過去。
內堂處,一襲厚衣的譚冰抱着孩子,於母站在其身側。
在她們的不遠處,焦青青同於富夫妻二人並肩而立。
「小葡萄乖,娘在呢......」哄着閨女的譚冰輕輕晃動着的同時,對着於母說道:「二姨媽,青青也沒抱過孩子,一時間不敢上手也是正常的。」
「當時孩子剛生下來的時候,鄭德也是過了好久才敢上手抱。」
於母氣呼呼的應道:「那能一樣嗎?她可是個女人家,女人家家的,連個孩子都不敢靠近,這算怎麼個事兒?」
與此同時,鄭德也是跑了過來,迎着自家娘子走上去道:「娘子你這還在月子裏頭嘞!」
「快回屋裏去,莫受了風。」
「沒事,反正明天滿月酒我也要出來......而且我早就不感覺有什麼不適的了。」譚冰搖了搖頭,隨即看向走來的顧寧安頷首示意:「顧先
193 不是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