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二的話音落下,瞬間讓在場的捕快心頭一凜!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喝得眼睛都密起來,走得都搖搖晃晃的鄭二,竟然能發現他們藏匿在巷子裏!
趙捕頭亦是如此,原本他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氣勢,就因為這一句話,直接被擊潰了!
鄭二既然早就發現了有捕快在埋伏,但還仍舊光明正大的朝着兇殺地走。
那就真名證明對方打心眼裏瞧不上他們!
或者說,對方有足夠的底氣,能夠以人數的劣勢,去應對眼前這幾倍於對方的捕快!
見趙捕頭臉色有異,又一言不發,鄭二嗤笑道:「怎麼?你個孬貨這就怕了?」
「不過說來,你也是太小瞧咱了,實話告訴你吧,早在你派人進來監視咱賭牌的時候,咱就已經發現你了。」
說到這,鄭二上前幾步,行至趙捕頭身前後,抬手拍掉其肩頭的雪水,咂舌道:「這外頭天寒地凍的,躲在那小巷子裏喝了不少的冷風,還真是難為你了。」
啪!
趙捕頭一把拍掉鄭二搭上來的手,同時看向了那身着便服的捕快。
感受到頂頭上司那充滿「懷疑」的目光,便服捕快趕忙擺手道:「趙頭兒,天地良心,我真得藏得很好了,也不知道這廝是怎麼發現咱的!」
半晌,視線重新落於鄭二身上的趙捕頭咬牙道:「鄭二,小小的離間計,就想動搖我等的軍心?」
「既然你承認自己害了人命,那你是乖乖束手就擒,跟我回去......還是讓我等動手,將你給抓回去?」
「別他娘的吹了!」鄭二一揮手,滿臉譏諷的說道:「就你也敢抓我?」
「甭說是我了,就是我身後這哥幾個,你敢動一個試試?」
「但凡我哥尚在這山陽縣地界一日,你們這群黑皮就得低着頭做人!」
「狂妄!」怒喝一聲,按捺不住憤怒的趙捕頭抽刀而上,直接架到了鄭二的脖頸處!
這一刻,無論是圍在外頭的捕快,還是鄭二的手下,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前者生怕自家頂頭上司一個不留神,手滑真把鄭二這條「地頭蛇」給砍了!
後者則是在愣了片刻之後,就紛紛指着趙捕頭開始謾罵!
「趙全!你他娘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趕緊把刀放下,要不然老子殺你全家!」
「鱉孫玩意!老子整死你!」
嗚嗚渣渣的惡徒們喊得震天響,沿街房屋頂上的積雪被這聲震得「唰唰」往下落。
「好了好了,別急。」鄭二臉色平靜,抬了抬手制止了手下的謾罵。
隨即,他又是低頭瞥了一眼架在自己脖頸上的寒刃,笑道:「行啊趙全,你倒是長本事了!」
「這麼些年乾飯沒白吃,膽子肥了不少啊!」
「就是不知道......被你藏在厚石村的父母妻兒,這些年吃得好是不好?」
聞言,趙捕頭臉色驟變,其瞳仁顫動,死死地盯着鄭二,厲聲道:「你說什麼?」
「怎麼?耳朵不好使?」鄭二冷笑着比了個長度:「你的小孫子現在應該有這麼大吧?」
「幾歲啊?要不要我派人給他送點吃食?」
趙全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他娘怎麼知道的?」
「我這麼知道?在這山陽縣地界,還有我老鄭家查不到的事情?」說話間,鄭二一把推開趙全。
後者身形一個踉蹌,險些沒被這輕輕的一推給弄得跌坐到地上。
實則在趙全聽到「厚石村」三個字的時候,他就已經沒了「心氣」,如今這又被提到他出世沒多久的小孫兒,那整個人就跟被抽了魂似的,宛若一具行屍走肉!這不,鄭二才輕輕一推,就差點把他給整地上去。
望着趙全狼狽的模樣,鄭二環顧四周,笑道:「你們瞧瞧這沒用的東西,難怪能佔着這捕頭的位置一直不下來,就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不許侮辱我們頭兒!」人群中,一位年約十八的捕快瞪眼吼道。
「誰侮辱他了?」鄭二指了指圍成了一圈的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