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鹽私中有「鄭二」的名諱,趙捕頭的臉上也是浮現了一抹惆悵。
如今這爛攤子一堆山陽縣,可並非是官府的一家天。
那盤踞於山陽縣外某處的馬匪,可謂是同山陽縣官府一同「治理」這一畝三分地!
馬匪中為首的大當家,綽號「鄭無畏」,是這位鄭二的親哥!
此人陰險毒辣,老謀深算,做起事情來不留餘地。
要是把他給惹毛了,恐怕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記得上一任縣太爺剛上任之初,就直接抓了「鄭無畏」的兩名心腹關進大牢!
結果這「鄭無畏」就糾集一眾馬匪,在周遭的村莊,小鎮的肆意搶掠銀錢民女!
還直接將搶來的民女羞辱殺害之後,派人丟到了縣衙門口!
一連三日如此,迫於民怨,迫於馬匪淫威的縣官,不得不親自去大牢,將「鄭無畏」的兩名心腹給「請」了出來!
那一幕,乃是趙捕頭自己親眼所見!
堂堂縣太爺,卑躬屈膝奉上茶水,請求那兩位馬匪離開大牢!
在哪件事情之後,哪位縣太爺沒過一年半載的工夫,就請辭回家了。
就趙捕頭當職捕頭的這二十年裏頭,縣官走了來,來了走,可謂是鐵打的捕頭,流水的縣官。
沒有一任縣官在跟馬匪作對後,堅持在任超過兩年的!
如今這在任的魯知縣,待了有一年零十一個月。
要是他趙某人今日敢抓了這「鄭二」,恐怕這魯知縣不出半個月就得跑路
而且他很有可能也要迎來「鄭無畏」最強烈的報復!
可眼下,那不明身份的顧先生,也是一把「懸在空中的利刃」,對方就差沒把這「匪徒」送到他捕頭手裏了,他要是再不動手,那帝師一到,他恐怕也難逃一劫
「趙頭兒,要不咱就算了吧眼下明了的是鄭二的身份,但那顧先生的身份,終究是您的猜測」
見有一人開口,其餘的捕快們也是紛紛出言勸說起來。
「是啊,鄭無畏就他娘的是個瘋子,真把他親弟弟給抓了,估計他能把這山陽縣的天給掀了!」
「誰說不是呢!弟兄幾個都是有家室的,這廝可不講究什麼禍不及家人,他還就喜歡朝着對頭的家人使勁兒造」
「我家娃娃才剛出世,趙頭兒,要是你真要上的話,我能不能縮一縮」
本就心煩意亂的趙捕頭聽到耳邊環繞的「退堂鼓」。
他也是不耐煩的低罵了一聲:「都閉嘴,你們他娘的可是捕快,咋就還怕了匪?」
「哪有老貓見了耗子還躲的?臊不臊啊?」
此話一出,小巷內一片死寂
半晌,沉默了許久的趙捕頭開口道:「為了不張揚,我沒也得等他們從賭坊出來再抓人在此期間,我會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動手的」
一口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的枯井,被大雪所覆蓋,唯有那黑黝黝的井口裸露在外。
井深不知幾何,雪花落入其中,一晃眼就融入了黑暗,也不知是融了,還是因為太黑而瞧不見了。
顧寧安站在這井邊,看着井口,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多時,街角響起了一陣急促的交談聲。
「你說他跑到哪兒去了?」
「不知道啊!一溜煙的工夫就不見了!」
「要不要回去稟告大人?」
「先別說!你說了肯定要遭罰!」
循聲望去,並肩而來的兩人着暗紅色官服,身材魁梧,面容威嚴。
當他們快步行至那口枯井邊後,自然是瞧見了顧寧安。
其中一人打量了顧寧安一番,笑道:「這位先生倒是有意思,如此風雪夜,跑外頭來站着做什麼不會是想跳井自盡吧?」
「你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另一人頷首道:「要不你在這候着,別到時候又跑一個,咱可真就要挨大戒了!」
聞言,顧寧安笑道:「二位夜巡遊,倒是不必在此地守着在下我不會自盡的。」
唰!兩道魁梧身影瞬息化作一道道黑霧,朝
166 抓不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