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丈可謂是油鹽不進,可妻兒是他的軟肋,為了妻兒活下去,他不得不接受幕後之人提出的條件—換身份!
原本,這上一任江陵府尹,就是幕後之人搞下去的。
本身這位置,是給幕後之人的親信所留誰曾想被文老丈給截了胡。
可當時這文老丈剛上任一年多,又受皇帝關注,幕後之人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接連搞掉兩任府尹!
因此,一出狸貓換太子的戲碼就此而生!
幕後之人的親信,戴上了人皮面具,偽裝成了文老丈的模樣,接替了其府尹的位置。
幕後之人為了懲戒文老丈,將其送去了穀城縣當乞丐,命其一生只能行乞,不得再回江陵府。
而文老丈之所以答應了下來,是因為幕後之人說了,只要他聽話,他的妻兒就還是府尹家屬,能富足的過完餘生
聽到這,魏海皺了皺眉道:「不對啊,那幕後之人乾脆把你宰了不就完了?」
「證據…因為文老丈的證據還在吧。」顧寧安笑道。
老乞丐沉默了片刻,微微頷首:「對,我能活下來,因為我的手裏還有證據,幕後之人怕我魚死網破,就沒有殺我。」
「這也是我,唯一能讓妻兒平安的籌碼。」
聽完之後,眾人不禁感嘆這世道不公。
一位懲治奸佞的清官,最終竟落了個乞討二十餘年的下場。
李尋山問道:「文老丈,應該有人盯着你吧?對方不讓你回來,你現在一回來,人家不就知道了?」
老乞丐擺手道:「其實在兩年前,負責盯梢我的人就回去了。」
「我的心腹也在盯梢之人離開的不久之後給我傳訊,告訴我幕後之人覺得我已經廢了,就把盯梢的人撤了回去。」
「為防有詐,我等了兩年多,才敢回來......」
顧寧安問道:「文老丈回來,是想看看家人?」
「起初是這樣的。」說到這,老乞丐的臉上浮現了一抹陰鬱:「可在看到了李小子的遭遇後,我打算幫他一幫。」
「怎麼幫?」顧寧安道。
老乞丐正色道:「我手裏的證據在一天,我就有跟那替身之人談條件的本錢。」
「相信這點小事,他還是不願意驚動他上頭的人的。」
聞言,李尋山起身朝着老乞丐便是一拜:「文老丈,您的大恩大德,尋山銘記於心......可此事終究是炭中取栗,您要不還是別去了,萬一您出了什麼事兒,我於心難安......」
老乞丐坐得穩穩噹噹,受了那一拜後,笑道:「放心吧,我也有些把握......到時候那喜酒,我可要多喝幾杯。」
李尋山頓了頓道:「文老丈...還是多思量一番......」
「我意已決。」老乞丐一抬手,滿臉堅毅。
「咳咳!」一直沒插上話的任家主清了清嗓子道:「文老丈,接下來我要說得事情,可能您一時不能接受,但我還是得告訴你。」
此話一出,院中一片死寂,就連魏海那粗重的呼吸都是輕柔了不少。
能讓任家主這般人,露出如此神色的事情,分量定然是極重的。
老乞丐正襟危坐,渾濁的眸子露出一絲銳利:「你說。」
「你的妻兒,應是在兩年前左右的時間,先後歸天了......」任家主的話音剛落,老乞丐「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雙目充血的他,用力的攥住了任家主的衣襟:「怎麼回事!告訴我!」
許是同樣有妻女之人,任家主對文老丈的反應並不意外,他嘆了口氣道:「兩年前,文府先後傳出消息,文少爺染了惡疾,文夫人因為愛子心切,日夜照料,也染上了惡疾。」
「是什麼惡疾,我也無從得知......只知曉因為這惡疾傳染的原因,文府尹......不,那替身之人,就抓緊將文夫人和文少爺的屍首燒了......」
「最後的喪事也是不過一日辦完......據替身之人說,怕文夫人他們的病症傳給百姓,衣衫都沒留下一件......所以他們連一個衣冠冢都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