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政安禮貌地朝二位長輩頷了頷首,至於飯桌前坐的那位,別人沒招呼他,他自然也不會多加搭理。
沈黎一臉笑意:「都坐下吃飯,開飯了。」
現在不過五點多的時間,幾人便都在飯桌前坐下了。
「小周,你喝不喝酒?」宋寬從櫥柜上拿了一瓶茅台下來,看起來是有些年頭了,他一邊說着就要給周政安倒。
周政安還沒說話,姜南就先開口道:「叔叔,他一會還要開車,下次吧。」
宋寬的笑容僵在臉上,道了聲「行。」,剛要收回酒瓶子,周政安說:「沒事的叔叔,我陪你喝一杯。」
姜南猶豫地看着他,周政安對着她輕輕勾了勾唇,聲音淺了些:「可以找代駕,別擔心。」
畢竟是第一次來,周政安給了宋寬面子。
宋寬眼睛笑成了一條縫,把酒打開,給周政安滿上了。
筷子還沒動,宋寬就先舉起了酒杯:「來小周,我們喝一杯。」
周政安舉起杯子和他微微碰了碰,宋寬一飲而盡,周政安隨他之後。
酒很辣,周政安下意識蹙了蹙眉,眉眼很快舒散開,恢復如常。
姜南默默遞了杯白水到他跟前。
宋言突然「哼」笑了一聲,很小的一聲。
姜南離得近倒是聽見了,不過她佯裝沒聽見。
飯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宋寬還拉着周政安坐在飯桌前閒聊。
不得不說周政安對付長輩很有一套,雖話不多,但眼見宋寬笑眯眯的樣子,就知道他的每個回答都很讓宋寬滿意。
沈黎趁着這個時機拉着姜南走到了陽台去,陽台的門合上,將她們隔絕在了外面。
沈黎朝裏面望了望,沒人注意到這邊,她才敢說道:「你爸這幾天有沒有再找你?」
姜南搖了搖頭,讓她放心。
沈黎鬆了一口氣,不過片刻又狠狠皺起眉頭:「這件事你一定不可以讓周政安知道,你們倆現在還沒有真正結婚,如果這事被他知道了,他可就不會要你了。
至少,至少得瞞到婚後,聽到了沒有?」
姜南微微蹙了蹙眉,輕聲道:「媽,你以為周政安和宋叔叔是一樣的人嗎?」
聽到這話,沈黎怔了怔,冷笑地看着自家女兒道:「不然呢?你以為他對你是真愛啊?南南,我的這半輩子你也見識過一半了,你以為天上真有白掉下來的陷阱給你踩啊,你有什麼魔力嗎?能讓一個男人死心塌地的愛着你?」
她的話太涼薄了,姜南一時之間沒有吭聲。
她有時候也會恍惚,自己的這一輩子是不是會像自己的母親一樣,過得稀碎,但這又好像就是平常人的一生。
「你爸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沈黎問她。
姜南沒說話,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卡,遞給母親。
「他給你錢了?」沈黎接過去呵笑了一聲:「也是,他這些年欠你的多的是,要不是他,你也不會從外交部離職。
我們娘倆的苦日子,都拜他所賜。」
「媽,我先進去了。」姜南實在覺得心裏有些壓抑,想要離開這裏。
「誒。」沈黎拉住她,要把卡還給她:「這錢你拿着,別亂花,有用了再用。」
姜南搖頭:「你拿着吧,我不需要,這是你和他的恩怨。
況且身上有些錢,在宋叔叔面前,你也能安穩些。」
姜南看了沈黎一眼,推開門走了進去。
沈黎還站在陽台,不知道在想什麼。
屋裏還是熱鬧,宋寬喝了酒之後聲音很大,吵吵鬧鬧的。
姜南走過去,在周政安身邊一聲不吭的坐下,她沒有插入進去他們當中,只是很安靜的坐着。
像一隻乖巧的兔子,周政安心裏想。
周政安側眸看她,姜南的眼底周圍紅紅的,有很多很多的疲憊。
「伯父,今天就到這吧。」周政安說。
「別呀,這次幾點啊?」宋寬意猶未盡道,周政安沒說話,可眼底淡淡的情緒已經露出了他的想法。
宋寬是個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