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翊淡淡望着她的後腦勺:「暈車難受?」
「沒有。」
顏芙凝用力擰了擰自己的腿。
她是困了,怕自己一睡着,又被他輕薄了去。
瞧見她的小動作,又看她打了個哈欠,傅辭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人往自己身旁拉。
「困了就睡。」
只見她奶凶奶凶地瞪着他:「我若閉眼,你是不是又要親我?」
傅辭翊低笑出聲。
也不知何故,回來時的隱怒此刻煙消雲散。
他扣住她的後腦勺,目光淡淡睨着她:「你哪隻眼睛瞧見我親你了?」
小妮子聰慧得很。
方才半程路上,原來是因此事,她才一直做着筋骨,怪不得腿麻。
「我閉着眼,怎能瞧見?」她點了點磕到的額角,吃痛,遂挪開些許,氣惱地拍拍腦門,「我又不是傻的,腦袋上的感覺不是假的。」
傅辭翊握拳抵唇輕笑,良久才道:「幼時練武,磕到碰到之處很多。每逢額頭受傷,母親皆會輕輕吹氣。吹氣無用時,她便會親上一口。於我如是,於北墨,亦如是。」
顏芙凝愕然。
他把她當成小孩子哄了?
無關男女?
怪不得每當受傷時,北墨常說得呼呼吹吹。
傅辭翊看她神情變化,覺得甚是有趣,不禁問:「可還要親?」
「不要,不要了!」
她攥緊了雙手,白嫩纖細的手指攪和在一起。
然而對他的解釋,卻是半信半疑。
人確實犯困,大抵快要來月事的原故,硬撐着不睡也不是辦法,遂對車外喊:「彩玉。」
彩玉應聲入內。
「姑娘,何事吩咐?」
顏芙凝看了眼側邊座位:「你坐着,我想在你身上靠着睡。」
「好。」彩玉坐下,拍拍自個的大腿,「姑娘枕我腿上睡。」
顏芙凝「嗯」了一聲,側躺着,枕上彩玉的腿。
不多時,她便睡着。
而彩玉只覺得車內氣溫低得很。
一路回去,分明姑爺也在閉目小憩的,但就是讓她覺得車內有種毛骨悚然的冷意。
讓她不敢亂動。
半個多時辰後,兩輛馬車進了凌縣地界,一輛回縣城,一輛回青山鎮。
又行車半個時辰,傅家馬車終於回到了寶莊村。
傅北墨率先看到馬車到來,收了與孟力對練的竹劍,朝院子外奔。
「哥哥嫂嫂回來了!」
他一邊奔,一邊喊,堂屋內的眾人皆聽見了。
婉娘激動地叫傅南窈與李母扶着自己:「快快快,我的辭翊與芙凝回來了!」
婁氏由豬肉余扶着,也出了堂屋。
顏芙凝與傅辭翊下馬車時,就看到眾人等着他們。
她先喚了聲:「娘,這些日子,家裏可好?」
「都好,家裏都好。」
婉娘沖她伸手,拉住她綿軟的小手,又用勁拍拍大兒子的胳膊,一直以來牽掛的心這才踏實。
顏芙凝扶住婆母,目光移到豬肉余夫妻身上,有些驚訝:「余叔與嬸嬸怎地過來?」
豬肉余笑道:「都是她,嘴裏沒味,說要吃新鮮的蔬菜。市面上賣的,她嫌不好吃。今日我們估摸着夫子也該秋闈結束了,就想來討要些新鮮蔬菜。」
「蔬菜多的是。」顏芙凝笑盈盈的,「叫北墨與阿力去摘就好。」
婁氏撫了撫微微隆起的小腹,她身形本就微胖,有了身孕後,小腹隆起得頗快。
「已經摘好了,就在院中擱着呢,主要是肚子裏的娃兒想吃,可不是我想吃。」
此言一出,眾人皆笑。
李母開口:「這位大妹子說,她有身孕,是姑娘的醫術起了作用。姑娘怎麼那麼聰慧呢?既會賺錢,又會醫術。」
眾人往堂屋走去。
李信恆與自個母親道:「娘又不是頭一次知道姑娘聰慧,先前姑娘挖藥材之事,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