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翊看向顏博簡:「你妹妹?」
「她姓顏,我也姓顏,就是妹妹。」顏博簡懶得與他解釋,直接道,「傅大人是有未婚妻的人,與旁的女子切莫多言,避嫌才好。」
在傅辭翊看來,他們毫無血緣關係,是顏博簡厚顏無恥地認了顏芙凝當妹妹,實則不知包藏了什麼齷蹉心思。
畢竟此人能從彭州跟去錦州。
今夜,為了能順理成章地進酒樓與她說話,酒席上他灌了劉松不少酒。
劉松喝醉無法駕車,他讓傅江相送,自己趁機跟來。
就為瞧她一眼。
要知道這段時日自己除了公務,還忙南窈的婚事,婚事又急,他實在分身乏術。
沒想到竟然看到顏博簡陪着她。
她就如此急迫,才與他和離,轉頭便搭上旁的男子?
顏芙凝無視某人愈發清冷的眉眼,走到呂品身旁,取了鍋鏟親自盛了一盤菜出來,命向陽給客人送去。
見鍋里還剩不少,她便盛了一湯碗,給了顏博簡:「吃罷。」
顏博簡高興接過,拿了雙筷子便開吃,還不忘沖傅辭翊得意地挑眉。
見狀,傅辭翊怒氣上來,當即甩袖離去。
顏博簡伸長脖子往門口一探,與顏芙凝道:「妹妹,他走了。」
「走了最好。」
省得在她跟前無端端發瘋。
——
傅辭翊騎馬到家,酒席漸至尾聲。
酒席期間,一直翹首以盼的蔡慕詩見他終於現身,忙蓮步輕移。
「你去哪了?我等你好久。」
就為今日能與他多相處以增進感情。
沒想到他不是在招呼客人,就是不見了蹤影。
傅辭翊連眼風都不給她,顧自提步往席間行去。
對於這種不請自來的人,他煩得很。
虧得初五那日在皇宮,他還感謝她來着。
彼時她說不需要他當上門女婿了,她已與父親說好。
是他太過天真,以為蔡家斷了招他為婿的念頭。
哪裏想到蔡家只是後退一步,且殺了他個措手不及,賜婚聖旨在他進宮時就下到了顏芙凝跟前。
念及此,傅辭翊冷聲道:「蔡小姐若已吃好,請回。」
聽他終於跟自己說話了,蔡慕詩欣喜跟上去:「確實已經吃好,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傅辭翊蹙眉:「你哪來的臉?」
蔡慕詩怔愣,倏然淡笑:「你我是未婚夫妻,此刻已晚,你送我回去難道不是天經地義之事麼?」
傅辭翊不再理會她,顧自提步。
蔡慕詩腳步釘在原地,面上笑意越來越甚。
用不了多久,她便是傅府的女主人。他身旁礙事的人,一個個遠離才好。
像今日,傅南窈終於嫁出去了,這府邸便清淨許多。
甚好!
夜色濃稠。
街上店肆相繼打烊。
成文樓內,夥計送走最後一撥客人,廚子們收拾好後廚,準備回院就寢,被顏芙凝喊住。
「今日大家受傷,醫藥費我幫大家要來了。」
「醫藥費?」
「小掌柜,我們都是小傷。」
顏芙凝道:「我知道是小傷,但只要你們身為酒樓的一份子,形象便是重要的。精氣神好了,咱們酒樓的整體形象也高。所以這兩日,傷口儘量別碰水,儘快好起來。」
說罷,已將部分銀票換成銀錠子發下去。
「每人二十兩。」
「這麼多?」人人都不敢相信。
直到他們人手兩隻銀錠子,個個笑得咧開嘴。
鐵頭手指頭使勁搓着銀錠子,憨笑:「俺從未有這麼多銀錢,這是俺頭一次拿銀錠子,還挺沉的。」
袁蘿蔔激動道:「在我們村里,一戶人家攢一年才二兩銀子。」
今日他們都得了二十兩,那可是大富戶了。
顏芙凝叮囑:「有了錢,切莫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