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怎麼可能缺錢,隨便三萬兩拿出去買下了福豐酒樓。」顏博簡道,「我跟着妹妹喝點湯,都有了不少私房錢呢。」
顏珹壓低聲,再次問女兒:「那為何要賺那麼多錢?」
「東三街生意如今做得還不錯,我請來做工的人皆來自窮苦人家。我確實有賺大錢的想法,也想着力所能及地帶着鄉親一起過好日子的想法。主要在寶莊村住的時候,吃穿都成問題。」顏芙凝抿了抿唇,「爹爹,我做生意是不是給您丟臉了?」
當然她賺錢還有更重要的目的,此刻還是不說為好。
「怎麼會呢?」顏珹寵溺地摸摸小女兒發頂,「為父就是這麼一問,還以為你缺錢。」
「不缺錢,就是怕沒錢。」顏芙凝人畜無害地笑了。
眾人又聊片刻,去花廳喝茶的喝茶,回房歇息的回房。
——
此刻的皇宮。
傅辭翊被內侍領去了皇帝的寢宮。
皇帝剛剛在太醫的服侍下吃了藥,看到他過來,嘆息道:「朕老了,天一冷就不中用。」
換作旁的人進宮來,在吃藥這個時間點上,他是不見對方的。
但傅辭翊不同,此子身為內閣首輔,將來需要輔佐新帝。
沒有什麼情況不能被他知道的。
傅辭翊拱手見禮:「皇上龍體康健,天冷受涼是人都會有的情況。」
「嗯。」皇帝頷了頷首,緩緩問他,「今日仍舊休沐,你是有什麼急事來?」
「倒也不算急事,臣有一事想來告知皇上。」
「何事?」
皇帝抬了抬手,小太監便搬來凳子,讓傅辭翊坐下。
傅辭翊抱拳道謝,掀袍落座:「晉王搬出太妃,讓我們從傅家搬去晉王府。」
「確實是件大事,你同意認龍奕了?」皇帝含笑問。
「母親與我們兄妹三人並未認他,臣想回去查當年火災的真相。」
「該查。」皇帝笑了笑,「你算是越來越懂事了,知道要將此事告訴朕。」
傅辭翊直言:「臣還不是怕皇上您以為我與晉王站到一處去了,失了首輔一職。」
「盡說大實話。」皇帝又笑,「你那小娘子怎麼沒跟來?」
「天冷,就讓她在家。」
皇帝倏然斂笑:「朕恐怕時日無多了。」
太醫與宋公公齊喚:「皇上」
皇帝擺了擺手,有氣無力地與傅辭翊道:「你家小娘子醫術不錯,你看何時讓她來給朕把個脈,朕還想多活幾年。什麼萬歲萬萬歲,都是空話。」
「臣此刻就回去,將她帶來。」傅辭翊起身。
皇帝叮囑:「朕如今身體情況,很少人知道,不宜聲張。」
傅辭翊沉吟,問:「太子那邊?」
「大抵已經知道了。」皇帝嘆了口氣,「他雖說還在禁足期間,但消息靈通。」
傅辭翊壓下皇帝到底想讓誰繼位的問題,後退着離開。
大半個時辰後,他回到顏家。
顏芙凝看他回來,問:「說了咱們要搬去王府的事?」
「說了,皇帝想讓你把個脈。」傅辭翊輕聲道,「你隨我入宮一趟。」
「可是我沒帶藥箱。」
「無妨,把個脈。」「也好。」
顏芙凝便隨傅辭翊進宮。
夫妻倆到時,皇帝已經在御書房忙着批閱奏摺。
「皇上怎麼不多歇息會?」傅辭翊問宋公公。
「怎麼勸都沒用。」宋公公只好往炭盆內加炭火,以免皇帝凍着。
皇帝笑道:「昨日就歇了一整日,今日再歇息,這奏摺要堆成山嘍。這便是沒有親生子嗣的下場,給誰監國,朕都不放心。」
國家大事小事,他都得親力親為。
說罷,沖顏芙凝招招手:「來,給朕把個脈,告訴朕還有幾日可活?」
顏芙凝一聽,身形發顫:「皇上,臣婦可不敢亂說。」
竟然是這樣把脈的事。
傅辭翊連忙道:「臣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