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稱是,轉眸看到龍奕過來,正要行禮,被龍奕制止。
他揮手示意她們退下,自己則接過宮女手上的茶葉罐,親自放去了抽屜里。
「皇上怎麼又空過來?」喬婉悠笑問。
「你瞧出是朕?」
龍奕扶住她的手,兩人一道坐下。
「身形輪廓瞧出來,再說皇上身上的龍涎香,我一聞便知。」微頓下,喬婉悠又道,「我還能聽出你的腳步聲。」
龍奕笑了。
倘若擱在旁的女子身上,大抵會因自個瞧不見,做一番文章,顯示對他這個丈夫的喜愛。
而她不同。
她全都說出來了,可見她對他的感情作不得假。
若非她失憶了,她若不失憶,那該多好!
「朕可否在你這用午膳?」
「自是可以。」喬婉悠道,「只不過剛搬來,小廚房尚未用,吃的也是御膳房送來的飯菜,皇上不介意麼?」
「朕是想跟你一道用膳,吃什麼無妨。」
「那好。」喬婉悠對外喊,「李嬤嬤,傳膳罷。」
「是,娘娘。」
李嬤嬤應了一聲,吩咐傳膳。
屋子內,喬婉悠道:「聞嶼芙凝今日該搬入皇子府去了,方才我們離開王府時,只芙凝還等着聞嶼下早朝。」說話時,嘆了氣,「其實這樣分開,我心裏有些傷懷的。」
大兒子兒媳住在宮外,女兒住在宮裏,與她也隔了不少路,小兒子住在皇子所,雖也在宮裏,但路就遠了。
還有阿力這孩子,本就內向自卑,如今他們的身份轉變,也不知他會如何。
「傷懷什麼?你身旁有朕。」
龍奕拍拍她的手背,用自個手心的溫度幫她暖手。
「皇上您不懂,在鄉下時,我們幾口人住一個農家小院。那時候的生活自然及不上如今,但彼時每日歡笑不斷,孩子們都很孝順,個個逗我笑。」
龍奕頷了頷首:「確實如此,皇家親情淺薄。」
所謂孤家寡人,便是如此。
在喬婉悠宮裏用罷午膳,龍奕也沒離開的打算。
「皇上怎麼不去其他姐妹宮裏坐坐?今日大家一道進宮,您只來我這,屆時該有紛爭了。」
「你如此大度?」
「這不是大度不大度的問題。」喬婉悠伸手勾住他的衣襟,悄聲道,「我也想皇上每日每夜陪着臣妾,可皇上是大景的皇上,是天下萬民的皇上。於公,皇上該雨露均沾;於私,我想與皇上做一對平凡夫妻。」
龍奕想了想,道:「朕聽你的。」
在沒正式封后前,還是少有紛爭為好。
這女人的戰爭,有時候比打仗還可怖。
說罷,抬步出了去。
喬婉悠正感嘆將人送走,沒想到他轉過身來,很快擁住她的身子,在他唇上用力親了一口。
「朕夜裏來尋你。」
這才真的離開。
喬婉悠:「」
不要啊!
她說那麼多,都是廢話麼?
他是個皇帝,自然不可能與她做一對平凡夫妻,更不可能與她過田園夫妻生活。
他怎麼好像會錯意了?
——
國公府。
往年的國公府,春節這幾日登門拜訪的客人數不勝數。
而今除了成王府、元家人與洪家人來之外,旁的人是捉不到一個。
顏二爺直搖頭,在門口看了一陣,直嘆氣:「都繞道走了,搞得我們顏家吃人一般。」
「是說呢。」顏三爺也道,「我夫人的娘家親戚都不來,說今年事忙,明年再行做客。」
「三弟,我們兩房的女兒都沒嫁出去呢,我原想這幾日相看相看,這倒好」
「別提了,誰讓我們父親當初支持的不是晉王呢。」
兄弟倆的話被老國公聽去了。
他立時沉了臉:「騰龍嘯虎,給老夫教訓這兩個不成器的!」
一狗一鵝得了令,一個撒開四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