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四隻箱子干透,兩兩疊起來,堆放在床頭那堵牆旁的矮柜上,衣物與錢財分開放了進去。
原先那隻箱籠騰空,正好可以給彩玉用。
彩玉高興端起箱籠:「謝謝小姐,謝謝姑爺!」
顏芙凝點了頭:「你快隨阿力去他家,將房間收拾收拾。」
彩玉應下,喊了孟力。
李母拿手肘撞兒子:「快幫彩玉姑娘拿包袱去。」
李信恆覺出娘的意圖,忙點了頭,去柴房拎了大包袱,與彩玉一起,隨孟力去他家。
孟力家的院子破敗,好在房屋還成,牆壁與屋頂尚且完好。
「這兩間都空着。」孟力指了指,與彩玉道,「你自個挑一間住吧。」
李信恆將兩間空屋都推開,一股灰塵的味道撲面而來。
三人屏息。
彩玉兩間都瞧了眼,而後挑了一間床窄的。
「我包袱里的墊被是窄的,就選這一間了。」
說着,端着箱籠進去。
箱籠放到床上,她環視一圈,除了床,其他還真的啥都沒有。
孟力取了塊抹布,一把掃帚過來。
彩玉道了謝,接過抹布暫時擱下,先拿掃帚掃地。
李信恆斜了孟力一眼:「你家有沒有凳子之類,好擱置箱籠?」
孟力搖頭:「沒有。」微頓下,老實道,「我家的家具基本都被我爹喝酒賣光了,只有破床不值錢,沒人要。」
聞言,李信恆伸手搖了搖床,果然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他相信自己再大力些,床就能塌了。
嘆氣一聲:「那有釘子榔頭之類的麼?」
孟力再度搖頭:「也沒有。」
李信恆忍不住吐槽:「真是夠窮的。」
孟力承認:「我先前吃都吃不飽,確實是窮。」
彩玉卻很感激有住的地:「你們不知道,我只要回到小姐身旁,哪怕睡在露天都是願意的。」
李信恆將包袱擱到床上:「你們等着。」
言罷,一路狂奔而去。
從孟力家到村口,有一刻鐘的路程。一來一回,所需時辰就得翻倍。
他魁梧的身形跑得頗快,愣是花了一刻鐘不到的時辰,從自個家裏帶來一隻方凳,幾枚釘子與一隻榔頭。
將方凳擱在床頭,箱籠擺上去,剛剛好。而後操起榔頭,開始加固搖晃的床。
呯呯呯一頓敲,床變得牢固不少。
彩玉道謝:「謝謝李大哥!」
李信恆小麥色的肌膚竟然泛起紅意:「不用謝,改日用竹子打制個床頭櫃,用來擱油燈什麼的。」
孟力搖了搖床,發現真的不晃了,豎起大拇指:「趕車李,你幫我那床也修一修。」
「趕車李?」彩玉不解。
「彩玉你不知道,李信恆原來的名字叫李阿」
狗字還沒說出口,孟力便被李信恆給捂住了嘴。
「我幫你修,還不成麼?」李信恆警告地瞪向孟力。
孟力忙點頭:「成,成的。」
兩人便去對面對的屋子。
孟力自個的屋子裏,也只一張床,換洗衣裳都堆在床上,疊得倒是整齊。
床也是晃的,李信恆便幫忙釘得牢固。
「我告訴你,你別把我原來的名告訴彩玉。你若同意,等我得空用竹子給你編只箱籠,床頭櫃幫彩玉打的時候,順帶也給你打一隻。」
「那敢情好!」孟力眯了眯眼,終於看出來了,「你喜歡彩玉!」
李信恆往屋外瞧了一眼,小聲說:「先別聲張。」
把人嚇跑了,他這光棍估計得光很久了。
夕陽斜下,落霞滿天。
家裏多了個彩玉,再加李家母子今日也來幫忙,是以家裏要多做些菜。
傅辭翊不許顏芙凝在灶間單腳站立太久,她只好在一旁坐着,由傅南窈掌勺。
好在臘肉魚乾都有現成的,切了蒸。
沒吃過的豬腿肉與豬蹄全都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