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翊暗忖,前晚他將她壓在床上,嚇唬她。
今夜她逮着機會,便實施報復。
不管自己肩背有數枚銀針,他還是坐起了身。
男子肌肉緊緻的胸膛就這般映入顏芙凝的眼帘,她忙垂眸:「我沒報復你。」
「真沒?」傅辭翊抬起她的下巴,「看着我說話。」
顏芙凝乖乖抬眸,坦誠:「是你誤會我在趁機報復,我才彈了針尾,旁的一點報復的心思都不敢有的。」
少女眼眸湛澈,不似說謊,傅辭翊便收了勾她下巴的手。
然,細膩的觸感還在手上,他不禁鉗住了她的下頜。
手指在面頰上用力,少女的紅唇立時變得微嘟。
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顏芙凝一跳:「我真沒報復,你,你想做什麼呀?」
音色嬌嬌軟軟,整個人驚慌失措的模樣,襯得她愈發嬌軟可欺。
她去掰他的手,然他的手仿若鐵鉗一般,怎麼都掰不開。
她慌亂地認為,他若再用力,自己的下頜骨便被他卸下了。
傅辭翊黑眸沉沉,神色一斂。
少女含着哭腔的嗓音,仿若長了鈎子,撩人心魄。
近在遲尺的小臉,精緻明艷。
嬌艷欲滴的紅唇,勾人採擷。
鬼使神差地,他緩緩湊過頭去。
半道,心神一凜。
硬生生改變了薄唇湊去的方向,在她耳邊低語:「膽子又小了?」
「真不禁嚇。」
說罷,坐直身體,喉結滾了滾,抬起另一隻手,兩手在她臉上又捏了捏。
「笑一個。」
心底不禁腹誹,他在作甚?
從未對女子生出此般心思,怎麼到她這,就變得如此?
此般情況,已不是第一回了。
如果說先前幾次,只是模模糊糊地閃過念頭;而適才,他險些直接吻了上去。
顏芙凝完全懵住了。
耳畔留有他微涼的氣息,更可怖的是,他還叫她笑一個。
她抱着身子縮到床角:「我笑不出來。」
他問:「為何?」
顏芙凝也不瞞他,將心裏的慌直接說了出來:「方才你是不是想卸我下頜骨?」
男子笑了:「你怎會有此般誤會?」
「那不然呢?你想作甚?」
「我」他一頓,很快又道,「我想你笑一個。」
顏芙凝還是那句話:「我笑不出來。」
「真是膽小,即便我卸了你的下頜骨,也能輕易按回。」
「所以,你真的想卸?」
嬌柔的嗓音含了懼意,還有明顯的鼻音。
怎麼辦?
哄不好了。
傅辭翊按了按太陽穴,沉吟須臾,蹙眉:「呃,肩背愈發難受了。」
顏芙凝聞言,慌忙到他背後,輕輕捻了捻針。
「這會呢?」
傅辭翊唇角微勾:「還是難受。」
顏芙凝索性將他肩背上的銀針全都拔掉了,垂眸傷心道:「所以我的醫術一點都不好。」
男子卻低笑出聲:「騙你的,肩背不適感已消。」
顏芙凝欣喜,探頭至他身前:「真的嗎?」
清徹的眸子緊緊盯着他的眼。
「嗯,你確實有幾分醫術。」他不禁在她發頂摸了摸。
「既如此,你得幫我與北墨說說,讓我早些給他腦袋扎針。他的情況,怕是要扎許久的針了。」
如此她就不計較他騙她。
「好。」男子應下。
顏芙凝心情倏然變好,指了指他敞開的衣襟:「我已經把銀針悉數拔了,衣裳快穿好吧,莫要着涼。」
「你在關心我?」
顏芙凝大方承認:「對啊。」她將銀針歸攏,旋即抬首對上他的瑞鳳眼,「我對你好不好?」
傅辭翊扶額。
他就知道,她問此話總有目的。
最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