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芙凝在床上都快等得睡着,傅辭翊才回來。
「你今夜洗得好慢。」
傅辭翊垂眸低聲:「嗯,多洗了片刻。」
她打了個哈欠,鑽進被窩:「那我先睡了。」
男子瞧了眼尚未懸掛床單的床架,她心大到此般地步,開始不再叮囑他需要懸床單了?
一如前幾日一般,他從箱子裏取出床單掛好。
不掛不行了!
他按了按額角,這才就寢。
——
翌日清早,傅辭翊命李信恆進城一趟。
「你去陸家告訴陸問風,就說兩殺手在我這。」
李信恆應下:「公子,我早去早回。」
「倘若遇到傅明赫,避開一些。」
「我明白,公子放心。」
言罷,李信恆回了自家,套好馬車進城去。
馬車速度快,一來一回,加上進陸家通知陸問風,前前後後時間加起來花了一個多時辰。
李信恆回來復命時,騰雲拉着的車子後,跟着兩輛陸家馬車。
前一輛下來陸問風,後一輛下來六個陸家護院。
加上陸家兩個車夫,人數還不少。
傅北墨與孟力見狀,提高警惕。
傅辭翊揮手叫他們退下。
陸問風快走幾步進了傅家小院:「辭翊賢弟,那兩殺手何在?」
傅辭翊抬了抬手,將人往柴房領去。
柴房內,張鐵章銅背靠背綁在一起,垂着腦袋閉着眼。
昨夜被帶回這處農家小院,他們吃飽了肚子。
這一夜雖然被綁着睡在柴房,但卻是他們逃到青山鎮睡得最香的一晚。
到此刻還睡得頗香。
「個丫的,還在睡覺!」陸問風火氣騰地上來,進去就踹,「我那五十兩銀子呢?」
身上一痛,張鐵章銅相繼醒來。
一醒來,腦袋就開始發懵。
「公子與姓陸的怎麼能心平氣和地在一處?」張鐵很不解。
章銅也不理解:「姓陸的,就是你喊我們敲傅二公子的腦袋。你們現在這般模樣,這不是將我們哥倆當猴耍麼?」
陸問風道:「先前確實是要你們敲他的腦袋,但如今我與他已是知己好友。」他蹲下身,抬了抬下巴,「我那五十兩銀子呢?」
瞥見柴房門口有胡家護院,張鐵章銅便不吱聲了。
傅辭翊道:「他們躲在山上,昨日被我們發現,餓得不行。至於你那五十兩銀子,據他們的說法早已花完。」
「花完了?」陸問風起身抬腳,又往張鐵章銅身上踹,「那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銀子!」
傅辭翊淡聲又道:「我答應幫你找回銀子,奈何他們已經花完,既如此,這兩人你帶回去吧。」
陸問風沉吟,道:「這兩人不能送官,一送官,傅明赫就會知道你我已成好友。」
對於好友一詞,傅辭翊不表態。
聽說不會送官,張鐵章銅放下心來。
陸問風又道:「讓他們當我貼身護衛倒是可行,等傅明赫問起,我就說他們自知敲錯了人,願意賣身為奴。」
聽到賣身為奴
張鐵忙看向傅辭翊,請求:「公子,昨日不是說好,今後我張鐵給公子做牛做馬麼?」
章銅也開口:「姑娘救了我的命,如此大恩大德我還沒報答。再說了,姓陸的不光小氣,腦袋也不靈光,我不想跟他走。」
當着面直接被說腦袋不靈光,陸問風怒目圓瞪:「個丫的,你活得不耐煩了?」
當即要命護院將人拖出去打一頓。
章銅反問:「你若腦袋靈光,我們怎麼可能敲錯了人?」
想到真正要敲的人就在眼前,他手被綁着動不了,只好努了努嘴,指向傅辭翊:「傅二公子人品好,不會傷害我們的性命,這叫人品貴重。人啊,就該與好人相處。」
他得多說些好話,省得傅二公子哪日不痛快了,找他們秋後算賬。
陸問風指他鼻尖:「後面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