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老人家?這是我們府台大人!」衙役乙上前,將孫善和攙扶下來。
衙役甲對孫善和道:「大人,這兩人從鄉下來,吵着要見您。您公務繁忙,哪能說見就見的?」
顏芙凝喃喃重複:「府台大人?」旋即笑開,「原來老人家是府台大人。」
孫善和笑着走到她跟前:「姑娘,該我問你,你緣何在此?」
顏芙凝拉了一把傅辭翊:「此事說來話長,我與夫君來此,想請大人幫個忙!」
傅辭翊對着孫善和作了一揖:「學生見過大人。」
孫善和頷首,抬手:「兩位,請衙內說話。」
見狀,衙役甲與衙役乙對視一眼。
什麼情況?
大人親自做請!
孫善和走在前頭,身後跟着傅辭翊與顏芙凝。
衙役甲連忙跟上顏芙凝的腳步:「姑娘,方才言語若有不當,還請見諒!」
顏芙凝瞥他一眼,淡聲道:「昨日你告知府台大人今日回來,我原是感激的。你今日所言,有些話我認為不妥。」
「是是是,還望姑娘大人大量,莫要計較!」
「我也沒空計較,如今解決我夫君的秋闈名額一事,最為關鍵。」
衙役甲頷首:「對對對!」
一行人跟着孫善和進了書房。
他先坐下,抬手示意傅辭翊與顏芙凝也坐。
夫妻倆頷首致意,相繼落座。
孫善和命衙役上茶水,問向傅辭翊與顏芙凝:「兩位何時來的?」
「昨日到的。」顏芙凝道,「聽衙役小哥說您今日回來,我們便等了一晚。」
孫善和哈哈一笑:「真是不巧,我昨日從你們凌縣歸來,晚上到的家。」
顏芙凝問:「大人這段時日都在凌縣?」
「不瞞你們,你們將我從陷阱救起前兩日我就到了凌縣,一住就住了這麼些時日。」頓了頓,他問,「兩位尋我是有何事?」
傅辭翊起身拱手:「大人,學生不才,今年想參加秋闈。」
孫善和抬手示意他坐:「你自稱學生,又想參加秋闈,可見有秀才身份,對否?」
傅辭翊復又落座:「正是。」
孫善和道:「既然有秀才身份,自然可以參加秋闈。」
顏芙凝道:「問題就出在確認秋闈名額時,凌縣縣丞將我夫君的名字划去了。」
孫善和蹙眉:「傅正青?這不應該啊,他歷年的考評甚為不錯。」
傅辭翊緩緩道來:「學生傅辭翊,傅正青與我有些親眷關係,問題就出在此處」
簡要講了講他們一家被趕出傅府一事。
換錯新娘隻字未提。
顏芙凝道:「傅正青有一子,名喚傅明赫,他每回考試皆考不過我夫君。傅正青不想我夫君參加秋闈,目的就在此,怕我夫君壓他兒子一頭。」
孫善和起身,在身後的書架上取了一本冊子,翻開幾頁,指着上頭一個名字:「傅辭翊,凌縣秀才首名。」
顏芙凝瞧了一眼,輕聲問:「大人,秋闈名額需縣丞准允,如今的情況,您看如何解?」
「秀才首名自然得參加秋闈。」孫善和笑道,「我這修書一封,屆時你們交予傅正青看,他若再不同意,你們再來尋我。」
聞言,傅辭翊再度作揖:「多謝大人!」
孫善和擺手:「你們的救命之恩,我可記着。」他笑得和藹,「寒窗苦讀不易,讀書人的正當權利自然該維護,再說了,我也沒做什麼。」
顏芙凝笑了:「大人是個好官!」
孫善和對外喊:「來人。」
衙役甲應聲而入:「大人?」
「你去稱幾斤橘子來。」
「是,大人。」
孫善和提筆書寫,洋洋灑灑寫了一頁紙,並蓋上了他的私人印章。
信紙寫好裝入信封,信封未封,直接交給了傅辭翊。
傅辭翊雙手接過,放入懷裏。
就在夫妻倆提出告辭時,衙役甲拎着一袋橘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