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濁那叫一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都說了生意歸生意,但蔡真珠就是一句話。要麼把潭塗還來,要麼你青椋山掏了這四百七十九枚泉兒。至於以後能不能接着做生意,以後再說。
事實證明,女人耍賴不講理,無解。
最終蔡真珠撂下一句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蔡真珠走後,姚放牛才笑着落在瞭然小築。
姚大宗主一副看戲模樣,笑着說道:「看來三岔峽是上不了你那個賊船嘍,神鹿洲東部,還有備用山頭兒嗎?」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有一個,你應該聽說過,黃羊府楚劍雲。只不過,與他交朋友可以,與黃羊府做生意嘛,我還得一趟游江國後再做決定。」
之前答應了楚劍雲,要幫他教兒子的,總得去瞧瞧那位楚大公子如今處境如何了。
姚放牛沉聲傳音:「就你閒逛的這一會兒,我收到了一些消息,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但我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劉景濁取出一壺白簿遞給姚放牛,輕聲道:「你說吧。」
景煬王朝京兆府爛大街的酒水,在這神鹿洲可真不常見,雖然只是凡俗酒釀。
姚放牛端坐椅子上,開口道:「我要先罵街,你他娘的居然剝離了飛劍!我說怎麼還要我來佈設禁制呢。」
劉景濁笑着喝酒,除了自家老大跟老三之外,真正的朋友,也就姚放牛了。
兩人能成為朋友,很大原因就是這個傢伙嘴沒把門兒的,有事是真說,可不慣着誰。
就說先前那鋪天蓋地說劉景濁如何如何的邸報,要是把主人公換成姚放牛,看他會不會一家家找上門去?
劉景濁自我否定比較多,姚放牛則是極其自信的那種。
比如,兩人同時刊登一篇一模一樣的文章,其中有些不宜說的太明白,但留了些可以猜出事實真相的線頭兒的事,某些讀者看了會覺得這寫的什麼玩意兒,稀里糊塗的。
要是劉景濁,肯定會覺得,自己可能哪裏沒寫好,下次注意。
可換成姚放牛,他肯定會說,眼睛是個好東西,要帶上的,沒錢看病我借你啊!
就說在拒妖島,斗寒洲修士被看不起這是常事,斗寒洲修士在那邊會被諷刺稱呼為找劍洲。因為曾經的斗寒洲,劍修極多。
所以斗寒洲修士在歸墟,總會有人覺得斗寒洲三個字給自個兒丟人了,更別說仙劍二字,那是提起來就教人臉蛋發燙。但姚放牛偏不,只要是需要報名號,他永遠是自稱斗寒仙劍洲,姚放牛。
說出這話,那不是提起來一星半點的勇氣就可以的。
有這麼個敢於說話,願意說話的朋友,劉景濁覺得何其有幸。
又抿了一口酒,劉景濁說道:「劍我要還回去,再說了,我應該可以在求真我之時再有一把本命劍的。破境神遊之時就有機會,我沒要。」
姚放牛這個氣啊!就差臉上刻上恨鐵不成鋼幾個字。
「得,你劉大爺就拽吧!」
劉景濁面色一轉,沒去細問那幾件事是什麼,而是忽然轉去說道:「嫂子破境失敗,外因還是內因?」
外因,便是天地之間某種對於咒師的壓勝了。至於內因,便是自個兒心中過不去的某種坎兒,長年累月,便成了心魔。
姚放牛猛灌一口酒,輕聲道:「她說是第一種,但我知道,是第二種。」
說這話時,姚放牛面色冷峻,但同是男人,劉景濁瞧出來了那份心疼。
劉景濁提起酒葫蘆與姚放牛的酒壺一碰,輕聲道:「家家有本難念
的經,就如同有些兒時事,別人都忘了,但在自個兒心裏總是過不去。」
姚放牛點頭道:「我也不曉得怎麼勸,說什麼都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我也不能替她難受。一旦開口,就像是在對她說,你那點事算什麼?不就是小刀割破了手?瞧瞧我,腸子都切掉了一截兒。」
兩人又碰一下,劉景濁輕聲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