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佳帶着兩人在洋館裏轉了一圈,端木槐算是明白為什麼美佳要請他們來了。
實在是這個地方…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
其實說實話,從外表來看,這個洋館相當不錯,而且採光也很豐富。不像很多洋館那麼陰暗昏沉,玻璃穹頂和落地窗給整個洋館帶來了足夠多的光照,光是拍成照片來看的話,只會覺得是很華麗又明亮的景色。
但是真走在裏面怎麼說呢…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要端木槐打個比方,整個洋館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手術間或者太平間一樣,明明光照充足,但是卻總有一股似有若無的寒氣,哪怕是在白天這種感覺都揮之不去。美佳說在他們來之前,自己一直在外面的花園裏看書———也難怪她不喜歡待在這裏。
而且美佳的父母因為出國沒辦法回來,所以現在美佳在這裏算是孤身一人———那兩個女僕顯然並不算是她的同伴。端木槐和沙久耶也見到了另外一個女僕,根據美佳的說法,對方是三川婆婆的女兒,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她也是板着臉,很少說話,看起來表情肅穆的像是在靈堂一樣…
你這是過生日呢還是守靈呢?
「這地方可真不適合過生日。」
一圈逛下來,端木槐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毫不客氣的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要我說,這地方更適合做靈堂。」
「哥哥!」
「啊哈哈哈,沒關係,沙久耶,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
美佳苦笑着阻止了沙久耶的抱怨。
「其實…大家都不喜歡這裏…除非是過生日,否則沒有人會來。」
「那為什麼還要在這裏過生日?換個地方不就行了?」
端木槐才不信這一大家子人里就沒出個叛逆的,都這麼聽話和綿羊一樣嗎?
「…」
聽到端木槐的吐槽,美佳的表情微微一沉,接着她不安的望了望四周。
「其實…之前也有一個人認為這個傳統太過愚蠢,於是放棄了儀式,但是後來…他死了。」
「死了?」
「是的。」
美佳用力點了點頭,抓着自己裙角的手腕都有些發白。
「那是我的一個遠房表哥,在他十六歲時,他決定不來這裏過生日,而是自己和同學一起去KTV唱了個通宵。」
嗯,這倒是很符合現代學生的特性,去KTV過生日也算是常事了。
「但是第二天一早,當服務生打開包廂的大門時,卻發現表哥已經死了,不僅僅是他,就連和表哥一起在包廂里的他的同學也都死於非命。聽說當時的現場非常殘酷,所有人都被開膛破肚…」
「還有這種事?」
聽到這裏,沙久耶也是面色一白,而美佳則默默點了點頭。
「是的,白帆家花了不少錢,才把這件事壓了下去,對外宣稱是他們在包廂里服用藥物過量自相殘殺…但我們都知道這不是事實。因為在這之後大家都說這是那個表哥違背傳統的懲罰…」
原來如此,難怪大家雖然都不情願,但還是都遵循了這個規矩。畢竟十六歲的生日一個人一輩子也就過一次,哪怕再不情願,咬咬牙也就過去了。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也總比喪命好。
當然,你也可以說是巧合,但這是掉腦袋的事情,命只有一條,誰都不願意拿自己的命來賭對不對?
不僅如此,根據美佳的說法,其實一共有三條規矩。
第一條就是她之前說過的,白帆家族的每個人在過十六歲生日時,都要在這個洋館過。
但是這不是說你在洋館隨便找個地方過生日這麼簡單,這也有另外兩條規矩。
第二條規矩是,過生日的人必須提前一天來到洋館,然後要在洋館二樓東側最裏面的客房住下。
沒錯,是客房。
洋館一共三層樓,其中一樓主要是餐廳,廚房和娛樂室等設施,二樓是客房,三樓是書房和主人房。美佳是白帆家的人,在洋館自然也有自己的房間,但是…沒用。
她必須在生日的前一天住二樓東側的客房,而且,整個東側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