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房間裏。
陶英的話讓楊凡不禁想到了很多,這意思恐怕是說,廠督也想讓韓棠死,而他不過是一個執行者?
就算是自己做不到,也會有其他人接手!
「這韓棠竟然讓廠督惦記上,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他幸運,還是不幸了!」
楊凡暗中嘀咕着。
「榮之友,敗之敵;賤之友,貴之敵,友者有時也。」
「權不可廢,廢則失本。」
「智者不招己害,能者尋隙求功。餌之以逮,事無悖矣。」
陶英突然開口,竟然念叨了幾句古文出來,隨後看向了楊凡:「此三句,就當是咱家送你的吧!」
「多謝陶公公!」
楊凡連忙起身,鄭重道謝。
與此同時,他的心裏卻湧現出一絲驚悚。
乖乖,這看似法家出身的陶英竟然還看《羅織經》!
漢有「鈎黨」,唐有「羅織」,而《羅織經》就是一部酷吏之書,一本羅織罪名,構陷冤獄的經典!
上輩子楊凡曾經看過此書,沒想到如今竟然還能從陶英這裏聽到隻言片語!
陶英看到楊凡陷入思索後,垂下眼皮,再次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卻是做出了端茶送客的架勢。
「好了,你去吧,咱家有些乏了。」
「是,公公。」
楊凡便準備起身告退下去。
而在此時,一聲悽厲的喊叫聲突然從外面傳來,一副鴨子嗓令人皺眉。
「啊!哪個天殺的,竟然敢偷襲咱家!」
悽厲的聲音,頓時引出來不少人。
陶英和楊凡對視一眼,也從屋子裏面走了出來。
只見韓宗祿拎着一根粘了血的鐵棒走開,頭上還在淌血,滴滴答答的血水沿着頭髮,額頭,眼睛流下來。
最令人矚目的是,他赤着腳,沒穿鞋子,腰帶似乎也從中間扯開,胸前的衣服破了一個剛好容納一隻手出入的窟窿。
看上去別提有多狼狽了!
此時,韓宗祿喘着粗氣,眼神里凶光閃動,看着周圍的人,一些身份低微的人根本不敢直視他,連忙低頭。
生怕看到對方的窘狀,被對方給記恨上。
當韓宗祿的目光掃過陶英和楊凡時,他的瞳孔不禁微微收縮,狼狽的時候看到敵對的人,讓他更為光火。
「大人,您,您沒事吧?」
幾個手下趕緊上前,卻被韓宗祿憤怒的用腳踹開,順手將那根兇器鐵棒扔在地上。
「沒事?你哪隻眼睛看到咱家沒事了!混賬東西,沒用的廢物!廢物!」
韓宗祿怒氣沖沖的進了東廠,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身為東廠執事,竟然會被人摸黑給打了悶棍,這簡直是快讓他覺得自己的臉面都要徹底丟乾淨了。
「不好,自己的密信!」
等到他回到房間,放在衣襟夾層信件的消失,不禁令他整個人都是一驚,瞬間變得徹骨冰寒,撲通一聲坐在了凳子上,臉色變得慘白一片!
而這邊。
韓宗祿的事情就像是一場鬧劇般下了場。
楊凡辭別了陶英,轉身回返長青宮,一路上,他都走的大道,這一條路幾乎時刻有禁衛軍的崗哨,安全無比。
長青宮。
楊凡一頭鑽進了自己的偏殿。
嘩啦。
他將今晚的戰利品從夜叉法身里取出,直接倒在了地上,開始整理起來。
「就三千兩銀子?虧你這還是個東廠執事呢!我們家陶公公可是豪擲萬金,在神都南山學院附近買了學區房,安排了妻兒的!」
「這是什麼?一瓶藥?原來是血元丹!我那瓶已經吃完了,剛好續上。」
「竟然還有一條真絲刺繡手帕?嘖嘖,還挺香,不像是你的啊!莫不是你也有幾個相好的不成?」
「等等,這瓶丹藥?」
楊凡一邊開盲盒,一邊吐槽。
最後,目光定格在了一個熟悉的瓷瓶上面,打開一看,果然,裏面只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