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於逃離的徐浩洋被沈森的一塊排骨給留下了。
長輩親自夾菜,再怎麼着也不能不給面。
騰起一寸的屁股,不得已又落座回去。
「對啦,坐這陪我喝幾杯,別急着走。浩洋你也成年了吧?」
沈森端起五糧液酒瓶,又招呼傭人送來一支小玻璃杯。
作勢給徐浩洋添了杯酒,「成年人的戰場,可少不了喝酒。今天反正興致也好,你也一起喝兩杯。」
徐浩洋面對生意人這套酒桌文化,顯然無法適應。
他表面笑嘻嘻,實則,桌下那隻腳就快要將沈暖踩爛。
沈暖系在傅涼那的一顆心,被他召回。
她提聲一句,「爸,浩洋酒精過敏,一滴都喝不了。如果你不想送他去醫院,就停止勸酒。」
「對,我酒精過敏,很嚴重的。」
借她尋的理由,徐浩洋順勢下坡。
沈森也被唬住,連忙將酒杯提回身旁,「那你喝飲料,我就不勸酒了。多吃菜,嘗嘗這排骨。」
「哎好」
徐浩洋低頭啃肉,硬着頭皮,面向這架勢。
他父親是官員,與生意人有本質上的不同。
在官僚家庭長大的徐浩洋,恪守本分,懂事有禮,是真難拒絕生意人這套近乎般的熱情與示好。
沈暖見他是要被沈森困留的架勢,預感自己難以脫身。
就想
她要麼先去找老公,把她製作的藥粉交給他,叫他遇到危險好脫身。
一念即定。
沈暖起了身,落下一句「我去衛生間」,就將拼命給她使眼色的徐浩洋留在了桌邊。
當她找到傅涼房間時,房裏只有還在睡覺的傅心心。
沈暖心口一緊。
立刻往別墅西方偏門追去。
推開那扇門,果然,傅涼已經要走了。
他就後花園處,那扇斑駁的鐵門邊,剛剛推開,一隻腳還沒邁出去。
有十幾米遠的距離。
沈暖怕追不上,直接出聲喊他:「老傅涼!」
她還是很習慣的,就要喊『老公』。
總是要在出口的下一秒,才能夠反應過來。
僅一個細節。
都不禁讓她想起,前世,她沒喊過『林非』一聲老公。
可是對於傅涼,從她領證的第一秒起,她就順利改口,仿佛已在心中無數次這樣喊過他。
反倒是傅涼,恍恍惚惚,好幾天都反應不過來,他們已經領證。
改口喊她『老婆』,是羞了好幾次,才順利下來。
回到此刻。
站在鐵門旁的傅涼轉過身來,翹首望向站在別墅門邊的她。
穿着一件粉色長睡袍,她有一頭海藻般的黑長捲髮,陽光下的瓜子臉白若珍珠。
一眼,晃了傅涼的神思。
「傅涼,你等等我!我有東西給你!」
沈暖喚他等她。
就準備轉身回去,去拿她用乙醚混合中藥特調的秘製藥粉。
卻剛轉頭,餘光就瞥見傅涼有了動作。
她又迅速回身
見到傅涼沒有等她,一腳踏出鐵門,跑着離開。
「傅涼!」
她穿着室內拖鞋,就跑出去追他了。
踩着紮腳的雜草叢,等她跑到鐵鏽斑斑的西方偏門邊時,傅涼已經跑出去有百米遠
他的身影逐漸縮小,距離也越來越遠。
直至縮成芝麻綠豆大小。
沈暖知道,她追不上了。
他是刻意要避開她的。
可是,為什麼呢?
不想讓她插手他家的事嗎?
還是,對她有意見?
秀眉擰成倒八字,她抓住鐵門,四根手指暗暗用力,指節泛了白。
屋裏。
徐浩洋正乖乖吃着一桌山珍海味。
撇去耳旁叨叨不休的沈森有些煩人外,這桌菜色味道還是
他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