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說家裏沒有老人不是因為被父親都賭光了嗎?
至於姨娘,他多問一句,老太太就會哭,說他肯定覺得她對他不好,不然不能總想姨娘。
老太太對他有養育之恩,還把自己的侄女許配給他,他不敢讓老太太哭,怕別人說他不孝。
本來庶子生存就艱難,他就再也不敢問了。
所以這一切都是老太太搞的鬼,他不是庶出的,沒有必要伏低做小,沒有必要犧牲自己的家庭去討好主母。
是吧?
啞巴早都去世了,如今還能查到的線索就是長安城一個叫邱大娘的人。
這是啞給他留下的唯一線索,一個帶有名字的鐵片,上面寫着邱大娘。
那時候他太小了,十幾歲,根本沒有調查能力。
後來成年了,要伺候一家老小,也沒有機會來長安,都不知道這個邱大娘是否還健在。
李正淳先是回到李正河的院子。
他有兩個心腹隨從,叫來其中一個道:「去幫我打聽下邱大娘是什麼人。」
那個鐵片他早都不知道放在哪裏了。
而且就算還在,也不可能帶到長安來。
經過歲月的洗禮,他已經把啞巴忘得一乾二淨,要不是聽了阿簡的心聲,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想起這個人。
如今沒有信物,只能這麼找了。
他想了想,不捨得的從柜子裏拿出五貫錢給隨從別在腰間:「若是有門路,找找當地的武侯,他們應該有線索。」
「不要告訴任何人,是任何人。」
隨從走後,李正淳深呼一口氣,進了院子。
老太太屋子裏傳來聲音,他走到門口,還沒聽,下人就發現了他,把他請了進去。
屋子裏其他兩個兄弟,姜氏,徐媚娘都在。
「阿娘,馮英應該不會接休書。」李正淳進來後先說了自己碰到釘子的事。
李老太太道:「這件事你別管了,我總有辦法讓她乖乖滾蛋,但是後續的事情,有點麻煩,你要多操心一些。」
「什麼」他話都沒問完呢。
姜氏一臉興奮的:「老三,你還能調動馮英的那些侍衛嗎?去把二郎接過來。」
「二郎?二郎要來?我們辦完事都要回去了,二郎來做什麼?」
他們之所以沒走,是因為祖宗們的棺材丟了,眼下族人們都在找棺材,還沒說述職分家的事情。
皇上也沒定秘書省丞是不是繼續給李紅心坐。
當然,有些大事輪不到他們來辦,他們就等着分家,看看能不能分點什麼出來。
二郎是大房的孩子,姜氏的第二個孩子。
姜氏抿着嘴笑道:「當然是來給二郎訂婚啊。」
「王家這麼好的人家,錯過了可能一輩子都攀不上。」
「王家?」李正淳更為詫異。
李老太太咳嗽一聲,放下手裏的乾果抬起頭道:「是這樣的,五郎不是討好了王家的一位十七娘嗎?十七娘是王家的二女兒,不長不幼的,如今還退了親,名聲肯定不好了,反正不好嫁,我們家倒是不嫌棄她,等馮英走了,讓五郎去說和一下這門婚事。」
十七娘明明是五郎喜歡的,李正淳再傻子也看出來了,那個十七娘對五郎也有意思,兩個孩子兩情相悅,再說了,就算成了,也是五郎捨棄命救回來的媳婦,他們這意思不是讓五郎退出,把媳婦給二郎嗎?
婚事哪能這樣呢?
「阿娘」
他話都沒說出來,其他人又開始說話:「到時候四郎過繼到阿美名下,早就應該如此,四郎最近也越來越不聽話了,肯定是被馮英攛掇的,早知道應該早休了她。」
徐媚娘一臉的委屈道:「可不是,也不知道四郎還能不能養的熟。」
「我帶大的,這些日子我是沒有精力,等我對他招招手,他自然就回來了,你今後也多注意些她的飲食起居。」
姜氏又道:「阿娘,馮英在老家沒有留下錢吧,聽說都兌換成了飛錢,她若是直接走了不拿出來怎麼辦?」
「阿簡就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