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之中,氣氛已然肅然起來。
今日發生在政事堂的一切,已經在一些人當中流傳了開來。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傳遍開來。
崔家,鄭氏,竟然助相王奪嫡,他們這些東宮臣屬,立刻就會敏感的好鬥起來。
李絢平靜的走入東宮之中,四周的臣屬立刻認真的對着李絢躬身。
明禮殿門前,韋紀,韋弘敏,程務忠,還有田游岩,楊炯,以及幾位舍人都站在殿外五丈開外,沒有進殿。
看到李絢,眾人立刻肅然轉身拱手:「王爺。」
「諸位!」李絢停步拱手還禮。
太子家令韋弘敏站出道:「王爺,殿下交待過,王爺到了便請王爺自己進去。」
李絢微微點頭,然後邁步走進了明禮殿大堂,大堂之內,不見李顯的人影,只有內殿有些微聲音傳來。
李絢站在內殿門帘前,拱手道:「殿下,臣彭王請見。」
「王叔來了,快請進。」李顯有些急促的聲音從裏面傳出。
李絢這才掀開門帘走了進來,然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中央短榻上的李顯,還有兩側的劉仁軌,薛元超,姚令璋和蘇良嗣四人。
「殿下!」李絢肅然拱手。
「王叔請坐。」李顯稍微鬆了口氣,請李絢在左側坐了下來。
李絢剛剛坐定,薛元超就忍不住開口問道:「不知王爺是否知道今日崔相之事?」
「早先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了,而且剛才從右衛過來,路過承天門時,絢還被崔相截下。」李絢轉身看向李顯,說道:「崔相特意要臣告訴殿下,除了最一開始他支持過豆盧公以外,其他都是投的韋侍郎的票。」
「其他都是,第二次第三次都是?」李顯愣了,剛才眾人一番分析之下,全都認為崔知溫才是背叛他們的人,現在卻說不是?
「是的。」李絢點點頭,然後從袖子裏面抽出一本奏章遞了過來:「這是崔相彈劾中書舍人元萬頃的奏章,崔相彈劾他勾連相王和鄭氏,為相王私定側妃的奏本。至於其他的,都是這事牽扯出來的。」
「元萬頃!」李顯直接接過奏本,臉上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其實之前李絢不在的時候,薛元超就提過,明明李絢說過,以後崔知溫會全力支持東宮,所以他們才沒有防備。
所以才導致今日差一點被豆盧欽望搶走了禮部尚書,甚至被相王陰一手。
雖然沒有明確責怪,但明里暗裏多少有些責怪李絢的意思。
甚至還說過,要李絢過來之後,仔細的問一問。
沒想到,李絢到來之後,他還沒有開口,李絢便已經提了在承天門外,和崔知溫見面的事情。
還將崔知溫全部投了支持韋待價的事情說了出來,甚至還拿出了崔知溫彈劾元萬頃的奏本。
李絢看着李顯,認真說道:「崔相說,鄭氏和相王已經私下定了婚約,但此事天后不知,陛下也不知;至於今日之事,是鄭家聯繫的崔相,但相王又聯繫了其他宰相,可具體是誰不清楚,但想來應該是都有些。」
「沒錯,所以第一次投豆盧欽望的時候,他得了四票。」劉仁軌輕輕點頭。
內殿的眾人同時肅然起來,李旦竟然通過鄭家,同時勾連了崔知溫,裴炎,王德真和李義琰四位宰相。
「也就是那一次之後,崔相察覺不對,之後他就將票全部都投給韋侍郎,可即便如此,卻還是有其他人?」李絢轉頭看向了劉仁軌和薛元超。
薛元超臉色陰沉下來,點點頭道:「若是如此,第二輪的四張票,也就能說過去了,但也有兩人站在相王那一邊。」
「其中一人是李義琰。」劉仁軌點頭,看向李絢說道:「彭王覺得,另外一人是誰,裴相還是王相?」
李顯這個時候,也抬頭看向李絢。
李絢略微沉吟說道:「若是說,裴相和王相,兩人商議好,你投一個,我投一個,彼此平衡,但又保持中立。」
「這樣就對了。」薛元超猛地一拍桌案,這下子從一開始的四票投豆盧欽望,到後面的四票投韋待價,再到最後的三票投韋待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