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天色黎明,熹光微照。
安多關城之中,城內的水流依舊在從女牆滿溢出去。
死死關閉的城門,堵住了一切。
水流只能從上溢出。
但現在,想要徹底的打開城門,頓時就變成了李絢他們自己的難題。
打開一條裂縫容易,但頃刻間,更多的水流衝擊而來,整個城門頓時就被狠狠的再度關上。
在水底下沉着一根彎曲的鐵棍。
就是之前他們試圖用鐵棍將城門撐開,然而僅僅是支撐了不到一刻鐘,鐵棍就彎了。
水流龐大的衝擊力,讓打開城門變成了一件天大的難事。
李絢忍不住的搖搖頭,目光望向城牆北面。
安多北城門,大門門洞下的條石被一條條取出,隨後,兩扇大門被從水中直接抬了出來。
……
三根鐵鏈在城門之外死死的鎖住,兩扇大門從城頭放入城門洞前。
瞬間,鐵鏈就已經繃直。
巨量的水流被兩扇新門堵住大半,城門洞下雖然已經有水壓,但水壓壓力已經不那麼強了。
十幾名軍士同時從城外滑落,然後一起用力的往裏推開城門。
十幾人同時用力,城門立刻被推開了一條裂縫。
緊跟着龐大的水壓傳而來,眾人立刻就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衝擊。
但這一次,眾人堅持住了。
城洞中的水流迅速的流向外面的水渠之中,而這個時候,城門也被徹底的推開,隨後被死死的固定在城門兩側。
下一刻,城門前方的鐵鎖瞬間抽出。
「砰」的一聲,磅礴的水流沖入城門洞中,然後朝着外面直接沖了出去,衝進了外面的溝渠當中。
李絢看着聯通城內和錯那湖的溝渠,忍不住的搖搖頭。
論欽陵弄了一個夏天的用來泄洪的溝渠,最後竟然被李絢當做是河面還用。
兩米深,六米寬的河面已經足夠用來行船,尤其李絢的船還是平底船。
城中的水位在迅速的下降,眾人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了李絢身上。
只要李絢一聲令下,他們立刻就會徹底的全部殺出。
李絢轉身看向遠處的視線盡頭。
在那裏的叢林之中,仿佛有無數騎兵在來回奔馳,仿佛有無數的眼睛,無數帶着兇殘惡意的眼睛在盯着李絢。
仿佛恨不得直接撲上來將他扒皮拆骨一樣。
但在整個城關充滿了積水的時候,這些人沒有誰敢於直接衝擊城關。
但當城關當中的水流泄盡,那麼他們立刻就可以重新威脅安多,甚至試圖將他重新奪回。
李絢的目光落在水渠之中,神色謹慎了起來。
這條水路是可以行船的,這一點李絢會利用,論欽陵沒道理會視而不見的。
所以在這條水路的更前方,論欽陵必然準備無窮的手段在等着李絢栽進去。
「水戰。」李絢嘴角帶出一絲不屑的冷笑,自語道「吐蕃人什麼時候有那份自信,認為自己可以在水戰一道上,能勝過大唐了?」
……
蒼鷹高飛,大地之上的一切,全部在蒼鷹的視線之下。
二十幾艘大船先後從安多城衝出,後面跟着無數密密麻麻的小船。
直接朝着二十里外的錯那湖而去。
船上兩千右衛水卒,已經完全做好了作戰廝殺的準備。
兩側岸邊,左衛兩千騎兵已經快速的散了開來。
原本還在隱隱綽綽的吐蕃騎兵,頓時不見了蹤影。
在大船之後,左驍衛突厥騎兵隱藏在視線之外,只待李絢一聲令下,便立刻從後面衝殺了上來。
更遠處,唐古拉山之下,右領軍衛五千大軍隨黑齒常之和李多祚沖向了聶榮,左衛和右衛五千騎兵則殺向了班戈。
唐行之的年紀畢竟有點大,他坐鎮中軍,丘貞沐前線奔殺。
「八萬大軍,也怪不得他敢分兵的?」李絢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