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陽郡主看到她這番做派,心中暗笑不已。
「若是有需要侯府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顧楠抬頭看過來,眼眸清亮。
「倒確實有件事需要婆婆幫忙拿個主意。」
淮陽郡主得意地看了謝恆一眼,坐直了身子,慢條斯理地端起了茶盞。
「什麼事,你說說看。」
這一次她一定要顧楠跪下來求她,並將先前拿走的銀子全都還回來,再答應侯府重新派個管事去接管顧氏商號。
否則一切免談。
顧楠嘆了口氣。
「我娘家如今在買棉花過冬,婆婆,不如侯府也出些銀子一起買。
到時候若是賺了錢,咱們侯府定能分得不少銀錢。」
她睜着清亮的杏眼,眼巴巴地看着淮陽郡主。
「噗.....咳咳。」
淮陽郡主沒忍住,一口茶嗆進了喉嚨里,手裏的茶盞也打翻了,潑了一身的茶。
她一邊咳嗽,一邊沒好氣地瞪着顧楠。
「咳....買棉花?咳咳咳....你說的就是這件事?」
顧楠點頭。
「對啊,不然婆婆以為是什麼事?」
淮陽郡主攥了攥帕子,神色有些陰沉。
「欽天監的人都說了,今年冬天是個暖冬,你聽誰說今年冬天會很冷?」
顧楠:「家父託夢給我,說今年冬天很冷,我便想着多買些棉花和粗布備着。」
淮陽郡主嗤笑。
「託夢的事豈能當真?算了,侯府就不湊這份熱鬧了。」
顧楠還想再爭取。
「可是.....」
淮陽郡主不耐煩擺擺手,轉身進了內室去換衣裳。
等她換了一身乾淨衣裳出來的時候,外間謝恆一人在外間坐着了。
「母親,要不咱們也買些棉花?岳父向來疼愛顧楠,萬一託夢是真的?」
淮陽郡主瞪了他一眼。
「胡說,若真有託夢的說法,你父親都死三年了,也沒見他給我託過一次夢。
子虛烏有的事,你跟着瞎胡鬧什麼?」
「再說如今外面都在嘲笑顧家呢,咱們跟着插一腳,讓人家也嘲笑咱們侯府傻嗎?」
謝恆便不再提這件事,說起將謝瑞接進府中的事。
「瑞哥兒一人在外面住着,兒子着實不放心,雲裳這兩日都是以淚洗面,生怕瑞哥兒出點什麼差錯。
兒子琢磨着顧楠正是要求我們的時候,倒不如趁這時將瑞哥兒接進來。」
淮陽郡主眯着眼想了想,同意了。
「你說得沒錯,眼下是個好時機,聽說顧氏商號賬上快沒有錢了。
我倒要看看顧楠能牙硬到什麼時候。」
翌日一早,淮陽郡主便親自派了張媽媽帶着人將謝瑞接回了侯府。
顧楠用了早飯,去向南山堂請安。
一進門,就聽到滿屋子的歡聲笑語。
淮陽郡主坐在上首,懷裏抱着個小男孩,正拿了點心餵孩子吃。
謝恆與孟雲裳一左一右守在兩邊,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孩子。
孩子小口小口吃着點心,吃相十分秀氣。
吃完一塊點心,脆生生地笑着對淮陽郡主說:「祖母這裏的點心可真好吃,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點心。」
淮陽郡主心疼壞了,抱着心肝肉地喊。
「以後祖母這裏的點心都給你吃。」
這時,孟雲裳一抬頭,看到了站在帘子外的顧楠,不由臉色一白。
「世子夫人來了。」
她低頭上前為顧楠打起帘子,姿態擺得很低。
「妾孟氏向世子夫人請安。」
今日恆郎再三叮囑過她,謝瑞能不能當嫡子養,全看顧楠的態度。
為了兒子,她咬牙也得伏低做小,討好顧楠。
顧楠抬腳邁了進來,屋裏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
仿佛她是一道凌厲的劍一般,一進來就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