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基地內的屠殺,並沒有影響到兩位部長交談的心情。
看着柵欄內血霧瀰漫、斷肢橫飛的畫面,生產部部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看來我調配的飼料沒有什麼問題,是他們可以食用的。不過他們好像,對鮮活的血肉沒有什麼興趣嘶,這會不會有點挑食?」
生產部部長注意到,那隻正在瘋狂屠殺的「螳螂」,並沒有啃食屍體的血肉。
只是一味地揮舞着鋒利的前肢,追趕那些倒霉的實習生,將他們片成肉片,看樣子對於吃這些實習生沒有興趣。
「看來要再調整一下飼料配方。」生產部部長沉吟片刻,忽然恍然,「難道他們愛吃素?」
這次進入怪談的實習生足足有36人。
被生產部部長投入新生產基地的,就有10個人。
短短几分鐘的屠殺,已經死傷大半。
一個男生被砍倒在地,「螳螂」的前肢將他的兩條腿從膝蓋的位置起根截斷,令他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男生倒在地上,卻毫不猶豫地伸出兩條胳膊,一把抱住了「螳螂」的後肢。
後肢上的卵被他的動作擠壓破裂,膿綠色的黏液從卵里流淌出來,沾了他一身。
「妮妮,快跑!」男生忍着劇痛,朝着前方大喊出聲。
一個女孩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淚水一瞬間就從眼眶裏滾出來了。
「哥!」
男生死死抱着「螳螂」的後肢,意圖拖住它的動作,為妹妹爭取逃跑的時間。
「跑啊,快跑啊!」
「唰!」
鋒利的前肢再度揮起落下。
一條胳膊在男生的慘叫聲中落地。
「快跑!」
男生喊了一聲,隨後張開嘴一把咬住了「螳螂」的後肢,又用僅剩的一條胳膊努力拖住它。
女孩淚如泉湧,卻不敢停滯,不願浪費哥哥竭力為自己爭取來的一點時間,她奮力地朝前方跑去。
許曼妮記得,這個生產基地唯一的出入口就在那個方向。
可是當她跑到生產基地出入口的時候,卻絕望的發現,柵欄的入口處,門被從外面關上了。
「開、開門!求求你們!開門!」許曼妮崩潰地哭喊出聲。
站在柵欄入口處的清潔部部長。看着被鮮血染紅的基地,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個樣子,太不好清理了。」清潔部部長說道。
大米生產基地那邊,癩蛤蟆一般都會將實習生吃得乾乾淨淨;牛奶生產基地的蝸牛,也是將實習生包裹軟件起來融進身體裏。
根本就不會出現這麼多的鮮血和殘肢。
現在這樣子,打掃起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生產部部長盯着那些橫飛的血肉,也覺得有些浪費。
他想了想,說:「要不一會兒跟食堂說一聲,讓三嬸過來收拾一下?這些做食材也還是能用的。」
「螳螂」已經穿過血霧,即將逼近許曼妮。
在它的後肢上,還掛着一個血肉模糊的腦袋,隨着它的動作顛簸,身體已經不見了。
許曼妮回頭看了一眼,撲在出入口的門上用力搖晃,哭叫着求外面的人打開門。
「開門!快開門呀!求求你們把門打開!」
生產基地外,除了生產部部長和清潔部部長,還有跟着清潔部部長來的陳風木一行實習生。
同樣都是進入這個怪談的調查員,他們看見基地里的同類被屠殺的慘狀,也不免兔死狐悲。
卻沒有一個敢上前打開門的。
誰知道打開門會不會得罪那兩個部長詭異?
黃毛又忍不住看了陳風木一眼——陳風木會救他們嗎?
陳風木盯着那距離許曼妮越來越近的「螳螂」,想起了之前的一個細節。
在一開始,那個女實習生第1個接近這些「螳螂」們的時候,被她飼料的那隻「螳螂」發出了「嗡嗡」的鳴叫聲。
那鳴叫聲聽起來很古怪,具有很明顯的韻律起伏,與其說是鳴叫,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