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牛頭人從帳篷中出來後,肩上的鐵桶也消失不見。
他們排着整齊的隊列,踢着正步順着來時的道路走去。
等他們走遠後,陸笑探頭探腦地走進了帳篷。
剛一進去,陸笑就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他皺了皺眉頭。
帳篷里有幾名人類士兵。
此刻他們手中捧着一個筆記本,像是在記錄着什麼。
陸笑沉默了片刻,隨後朝着那幾人打了個招呼。
那幾個士兵立即就將陸笑給認了出來。
幾人朝着陸笑敬了個軍禮,隨後又開始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帳篷里放着一個個大小相同的鐵桶。
它們上下堆疊在一起,碼放得整整齊齊。
陸笑隨意的轉了一圈,隨後揪住一個士兵開口詢問道:「這桶裏面的是什麼東西啊?怎麼有股血腥味?」
那名士兵面色一正,隨後和陸笑解釋道:「桶裏面裝的是新型的燃油。
至於您聞到的那股血腥味,因為這種燃油,就是地獄生物的血液。」
「啊?血還能當燃油來用的?」陸笑有些詫異道。
因為這件事他還真不知道。
隨後那士兵將事情的經過詳細的和陸笑描述了一遍。
聽完之後,陸笑頓時有種長了見識的感覺。
在他認識的人中,如果說誰利用權柄的能力最強。
那就當屬賭徒了。
這傢伙,簡直是把自己的權柄給玩出了花。
從帳篷中出來後,陸笑直奔賭徒的收容間。
賭徒自從來到地獄之後,他的生活比陸笑還要枯燥。
食堂,收容間。
純粹的兩點一線的生活。
來到賭徒所在的房間後,陸笑依舊是很有禮貌的按響了門鈴。
房門外的狀態欄顯示裏面是有人的。
幾秒鐘後,房門打開。
陸笑直接走了進去。
賭徒的房間和瑞琪的房間差不多,除了一張床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此刻他正坐在床上發呆。
見到陸笑進來,他先是一愣,隨後身子向後縮了縮。
緊接着,他將目光落在了陸笑的手上。
見陸笑手中並沒有皮帶,他輕輕地鬆了口氣。
陸笑也不和他磨嘰,直接來到床前,隨後一屁股坐在了床邊上繼續發呆。
他這一弄,搞得賭徒心臟直突突。
這傢伙進來也不說話,就這麼坐在他身邊。
這讓賭徒有種摸不着頭腦的感覺。
此刻他多麼希望,陸笑再次抽出皮帶抽他一頓。
畢竟,陸笑抽完就走了。
房間裏的氣氛很是沉默。
過了許久,賭徒試探性的用手指戳了戳陸笑的肩膀。
他沉着嗓子道:「有事嗎?」
陸笑緩緩扭過頭,用呆滯的眼神看着賭徒道:「沒事我就不能來找你嗎?」
聞言,賭徒更慌了。
他咽了口唾沫,隨後沉聲道:「那什麼,您要是有事直接告訴我好嗎?
您這樣不說話坐在我身邊,我總感覺會有恐怖的事情要發生!」
一聽這話,陸笑的眼神瞬間就從呆滯變成了不滿。
他撇撇嘴道:「你感覺自己還有多久才能晉升神祇?」
聽到陸笑的問題,賭徒再次鬆了口氣。
他想了想,隨後輕聲回答道:「應該快了吧。我有預感,應該沒幾天了。」
陸笑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
隨後他轉過頭,繼續盯着前方發呆。
這一下,賭徒又開始慌了。
時間一晃,又是飯點到了。
陸笑猛地坐起身,隨後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將頭旋轉一百八十度看向賭徒道:「一起吃個便飯?」
賭徒愣愣的點頭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