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世界意志又有什麼關係?」旦丁有些不理解道。
甚至於,他連世界意識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
博士並沒回答兩者的關係,而是繼續道:「我成為了世界意志的主人,也就等於,我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主人。
這個星球上的一切,都變成了我的個人財產!
假如說,一個人死了,他的個人財產會跟着他一起死嗎?」
旦丁輕輕搖頭,不過他的臉色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
因為他已經大概聽懂了博士話里的意思。
這時,博士繼續道:「當然,這也不是絕對。
即便我已經站在了明面上,那位也可能會將怒火傾瀉在我的個人財產之上也說不一定。
但是一個新的問題又來了。
如果這個時間竊賊,是另一位和他同等存在的眷者呢。
或者說,那位也想做時間的竊賊呢?
在這種情況下,你說那位會不會下場來保住自己的眷者?
我裹挾了這個星球的世界意志,那麼以這個世界意志佈局的另一位棋手,會不會下場呢?」
聽到這裏,旦丁忽然反應了過來。
他仰頭看向了玻璃罐中被營養液泡着的那具男性軀體。
此時,他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這個泡在營養液里的人,並不是博士。
而是陸良人!
『空間』的眷者!
「他什麼時候來的?」旦丁指着玻璃罐中的陸良人沉聲道。
話音落下,博士也抬起頭看向了玻璃罐中的那個陸良人。
「我當初在創造他的時候,從未想過他能有這樣的價值。
也從未想過,他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說着,他語氣停頓了幾秒後才繼續道:「我通過和另一個我交換數據後,才知道了在那個時間線上,已經晉升成為了舊日的陸良人,在戰爭即將發生之前就下場了。
他隕落了,連同那位郵差一起隕落了。
陸良人的死,是因為主動參與了這場戰爭。
而那位郵差先生的死,則是因為戰爭波及到了物流點。
他必須參戰。」
旦丁皺着眉沉聲道:「所以你認為,時間主線上也會出現相同的結局?」
然而博士卻一臉疑惑的反問道:「我的哪句話讓你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旦丁挑了挑眉道:「你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
博士輕輕搖頭,語氣古怪道:「如果主線時間的發展方向,和支線時間的發展都一樣,那主線和分支又有什麼區別?」
見旦丁還是一臉不理解的模樣,博士又補充道:「或許我換句話說你就能夠明白。
時間線之所以會出現分叉,就是因為在那個節點上出現了一個重大的,能夠改變世界的選擇。
做出不同的選擇,時間線就會出現不同的分叉,衍生出做出不同選擇後的時空。
而時間的園丁,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糾正那個時間點的選擇。
如果把時間線比作一顆觀賞樹。
園丁的任務,就是讓這顆觀賞樹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去生長。
如果觀賞樹的生長方向不是他想要的,那麼他就會出手糾正。」
聽博士這麼一說,旦丁就明白了。
他表情凝重道:「可這不是命運要做的工作嗎?
那按你這麼說,那位園丁的身份」
博士輕輕搖頭,表情逐漸變得奇怪了起來。
「你的這個觀點,我也曾考慮到過。
不過這其中還有許多的疑點。
在我的設想中,一個正確的世界,應該是每條規則各司其職,祂們不該擁有自己的想法,只需要做好手頭的工作就行了。
就像一台精密到不會出錯的機器,每個齒輪,每個螺絲,都有着自己的作用。
而這些零件是死物。
規則卻不是。
當生物掌握了規則,也就意味着規則出現了個人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