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王酒杯一扔,臉色暗沉:「他又來做什麼?」
「說是要打聽沈青雨生前的事情。」
「說了王妃病重,還問什麼問。」宣平王大喝一聲。
「奴才跟他說了,可是他說,既然王妃病重不能問,那他就問,問」
「問誰?」
「問王爺。」
宣平王不說話了,黑漆漆的,像是燒焦的鍋底。下人還等在外頭,莫仁將滿滿一杯酒放下,知道他今日這頓酒可以不用喝了。
「王爺」莫仁上前,卑躬屈膝。
宣平王看到幕僚,壓下心中的怒火,「千均有什麼想法?」
「既然王大人前來所謂公事,那也是公事公辦。王爺光明磊落,又有何不敢見他呢?」
宣平王壓下心中的不快:「千均說得對極了,本王光明磊落,有什麼不敢見的。來人啊,讓他進來。」
王興民帶着蘇毅進了別苑,在大堂等着。
也就是普通的問話,所以沒有帶多餘的捕快。
二人正襟危坐,目不斜視,態度謙卑,就連丫鬟上茶,也禮貌地頷首,表示感謝。
茶剛喝一口,宣平王就來了。
一番寒暄過後,王興民就開始進入主題。
「王爺,下官此次前來,還是為了前段日子溺死在浴桶之中的案子。兇手狡詐,將案發現場偽造成死者愧疚自殺的假象,可經過下官等人多番的探查,發現這起自殺,就是明晃晃的他殺。」
宣平王嘆氣:「青雨命苦啊,好不容易嫁人了,丈夫慘死,爹娘自殺,她也落得如斯下場,真是命苦啊!青雲還不知道,不然依她現在羸弱的身子,還不知道能不能撐過去。本王這幾日也是悲痛不已,她在我府上也住過很長一段日子,雖說是姨妹子,但也算是我半個親妹了。哎」
他抹了把眉頭,很是痛苦的模樣。
王興民連忙安慰道,「王爺請節哀順變。逝者已矣,活着的人也要繼續生活,離開的人能安心離開。柳夫人也不希望看到她的家人為了她的死而傷心。」
「大人說得對,可畢竟是親人,又哪會那麼容易,說放下就放下,只能等時間了。」
「王爺,下官此次前來,就是想問問,死者生前在府上的時候,可有什麼異常之處。」
蘇毅沒有說話,就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時不時地抬頭看宣平王。
「異常之處?」宣平王思忖道:「她在本王府上的時候,每日裏跟着王妃同進同出,王妃與我說起她的時候,也是開朗大方,整日裏笑嘻嘻開開心心的,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啊!」
他還特意問了站在大堂里的幾個婢女:「你們幾個,可見過二小姐有什麼異常之處?」
「回王爺的話,奴婢們並沒有發現二小姐的異常之處。」站得最近的一個丫鬟搖頭,「二小姐她性格開朗,對婢女們都大方友善,和善可親,大家都很喜歡她。」
「本王這個姨妹子在府里生活得很愉快,大家都很喜歡她,要不然的話,她也不會長住了。哎,她與王妃姐妹情深,如今王妃病重,本來她還能來多陪陪王妃的,誰想到啊」宣平王話一頓,呵斥大堂里的下人:「誰都不准在王妃面前亂說,要是王妃知道這件事情,有什麼好歹的話,本王絕不會手下留情。」
王興民馬上起身,恭維道:「王爺和王妃真是伉儷情深,讓人羨慕。」
「王大人不也是一樣,少年夫妻,一路走到現在,早就與親人無異了。我現在就是擔憂王妃的身體,真希望她早日好轉。」
「王妃有王爺的深情厚意,她一定會好起來。下官也問好了,王爺,下官先告辭了。」
「好。明日本王就要離開京都,若是還有什麼想問的話,修書給本王,本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多謝王爺。」
「應該的,你也是職責所在。」
宣平王將人送到了大堂門口,王興民與蘇毅行過禮後這才離開。
路上,蘇毅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下人。
蘇毅是練武的,力氣大,沒事,對方卻被撞倒在地,摔了一跤。
「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