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進大牢的肖焱還在憧憬着蕭家人的到來,可以解救他於水火之中,畢竟,他還知道那麼大的一個秘密!
蕭家人不敢不救他。
肖焱就在大牢裏等着,等再見到那個他給銀票去送信的獄卒,他一把拉住人家的手,「怎麼樣,蕭家人什麼時候來看我?」
小獄卒故意耍賴:「什麼蕭家人?」
「就是蕭家啊,我不是給了你一百兩銀子,讓你去幫我給蕭家送個口信,讓他們來見我嘛!」
小獄卒冷笑:「你多大能耐啊,蕭家是世家大族,哪裏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除非」
他在肖焱面前故意摩挲了下大拇指和食指,意思不言而喻。
肖焱在心裏頭罵他是個畜生,面上卻還得擺着一副討好的表情:「銀子不夠是嗎?你去錢莊,拿我的印鑑,我再給你二百兩!如何?」
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見不到蕭家人,他就要死了,他不能死,他不想死啊!
小獄卒聽了他的話之後,眼前一亮。
錢莊?
二百兩?
小獄卒眼前一亮,他根本沒說,自己壓根就沒去蕭家,因為到蕭家之前,他想去喝點酒,掏荷包付錢的時候,才發現銀子和銀票都被偷走了。
他也就氣呼呼地回來了,反正銀票掉了,他也沒必要去給肖焱傳話了。
小獄卒拿了肖焱的印鑑,歡歡喜喜地去了錢莊。
因為之前聽了裴珩的一番話,莊子非對肖焱的事情就特別的上心,讓錢莊的人只要聽到肖焱的名字,就跟他來稟報,這才多久啊,就有一個人拿着肖焱的印鑑來了,要取肖焱名下的二百兩銀子。
「他不是肖焱?」
「不是。肖焱經常來我們錢莊,我見過他的樣子。」櫃枱小二哥說道:「而且,那人只取二百兩銀子,而且還鬼鬼祟祟的!」
「拖着人,我去金麟衛,稟告大都督。」
金麟衛里,裴珩剛審訊問賬房先生,莊子非就親自來告訴他這個消息,裴珩笑着道,「莫大人就快要告老還鄉了,回去之前,正好這也是一樁政績,來人,送信給莫大人。」
裴珩這禮物送的,正好就送到了莫潯的心坎上。
他已經要告老還鄉了,臨走之前,自然想要撈一把政績,也能成為他日後老了的談資,裴珩押送了個挪用公家錢款的賬房先生到自己面前,他就知道,自己的政績來了。
莫潯先派人去錢莊,將小獄卒給抓了。
小獄卒沒拿到錢,想到自己的這份獄卒的工作都要泡湯,竹筒倒豆子,什麼都說了,供出了肖焱,說是肖焱致使他的。
一個金麟衛統領,在錢莊的私人名下竟然有上萬兩銀子來源不明,莫潯順藤摸瓜,連夜審訊了賬房先生,接着又把肖焱給審了,肖焱都沒等到蕭家來人,就已經把自己貪墨公家錢財的事情給招了。
由不得他不招,認證無證都在,殺人的事情也抹不掉,他抵賴不了了。
莫潯看着那一份罪證,心裏頭別提多熨帖了,若不是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他非得去一趟宮裏,像璋和帝稟告這件事情不可。
他講罪證收好,睡了個甜美的覺。
而大牢裏,肖焱被打的皮開肉綻,窩在草堆里,一動不動。
甚至有老鼠順着血腥味,到他的身邊徘徊,逗留,想要上前撕咬他的血肉,肖焱都沒有力氣驅趕。
偌大的牢房裏,許多囚犯都睡了,牢房裏靜悄悄的,唯獨牆壁上的燭火,還在噼里啪啦地燃燒着。
大牢門口,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看守大牢的人竟然沒有發現他,讓那個黑衣人堂而皇之地進了大牢。
進了大牢之後,那些酒囊飯袋的獄卒,哪裏是黑衣人的對手,不過三兩下,就將這群獄卒給打趴下了。
黑衣人如入無人之境,找到了關押肖焱的牢房。
牢門上的鎖鏈並沒有阻擋黑衣人的步伐,他掏出了寶劍,「咔嚓」一下,牢門的鎖鏈就掉在了地上,黑衣人推門進來。
肖焱眼睛倒是靈光,瞥了一眼,就看清了來人,他眼睛猛地亮了,像是煥發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