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許婉寧一直記得這句話。
重生歸來,她還是那個她,只不過多了很多的忌諱。
家人,就是她最大的忌諱。
而林惠,犯了她這個忌諱。
許婉寧將林惠抽了個半死,林惠實在是疼得受不了了,撕心裂肺地嚎叫:「別打了,我說,我說。」
如果如許迦所料不假,藥罐是混合了大量的烏羽果粉,然後燒製成了藥罐,在高溫之下,裏頭的毒性也會慢慢地滲透出來,滲透到藥中,經年累月,一天天地在人身體裏積聚。
最終到了一定的份量之後,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你為什麼要害我娘?」許婉寧想不通林惠的目的是什麼:「我們全家將你當上賓一樣供着,吃的穿的用的,月俸,我許家的都是給你最好的。我娘對你也是跟親生兒子一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林惠有些暴躁:「你們既然能夠收養林辰,多收養一個我有什麼關係!」
林辰,是許迦沒被許家收養前的名字。
「你是為了許家的財產?」
林惠眼神飄忽。
潑天的財富誰不想落到頭上。
許家四分之一的財富為什麼不能是他的!
許迦可以,他為什麼不可以。
「你嫉妒我大哥。」
許婉寧看明白了林惠的小心思,「果然如此。」
她眸子烏凜凜的,一些前世的、今生的錯綜複雜的關係,原本像是一團亂麻一樣,現在終於理清了一些。
「衛薇呢?」
林惠連忙辯解:「我跟她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許婉寧都被這話給逗笑了:「你中秋那夜,半夜三更跑到她的府邸去,一天一夜沒回府。她是得了什麼病,要你在一旁衣不解帶的伺候?」
林惠震驚地望着許婉寧:「你跟蹤我?」
許婉寧冷笑:「你吃我許家的用我許家的,我養着你,你是我許家的府醫,你卻去別人家裏整夜不歸,不務正業,我還不能跟蹤你?」
林惠被許婉寧的數落數的嘴唇翕動,身上的傷很疼,疼得他乾脆閉嘴不說話。
「不回答?」
「你愛衛薇吧?」
「對衛薇那麼痴情?痴情到她嫁人了,你還對她痴心不改,用烏羽果粉傷了她的男人,衛薇和離之後,一個人單獨住,也不嫁人,估計就是為了跟你在一起吧?」
如果說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衛薇,許婉寧前世給了林惠那麼多的財產,他究竟有沒有給許迦?
不會給的,一定不會給。
說不定,他為了拿到大哥的玉佩,已經將大哥給害死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林惠能對陸氏下手,就一定能對許迦下手。
原來都是為了錢!
只要有了線索,就能將一些難以想像的事情串起來。
「讓我猜猜,她為什麼現在還不嫁給你,估計是嫌棄你身份卑微吧?或者是,嫌棄你沒錢,可她願意跟你在一起,是因為你跟她說,你能拿到許家的財產吧?」
林惠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許婉寧。
他跟衛薇的事情,除了他,衛薇,衛薇的幾個身邊的丫鬟,絕對沒有其他的人知道,許婉寧怎麼知道。
他都不需要說話,許婉寧看他震驚的表情就猜了個大概:「我果然猜對了。」
林惠冷笑:「你猜對了又如何?既然你已經看穿了我的計劃,大不了你殺了我啊。」
許婉寧能拿他如何?
想要拿他去威脅衛薇?
不可能的。
他就是去死,也不會傷害衛薇。
況且,許婉寧能拿他怎樣。
他眼底的譏諷落在許婉寧的眼裏,她烏凜凜的眸子微微眯着,抿唇一笑,偏頭看向看熱鬧的扶柏:「扶柏,你去牽條狗來。」
扶柏雖然不解,卻還是照做,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牽來了一條黑色大犬。
油光水滑,平日裏不是吃素的。
第230章 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