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白雲觀,一路飄行,至武警醫院,我找到了洛桑達措所在的房間。
他平躺在床上,雙目緊閉,插着氧氣,打着吊瓶,床頭連着監測器。
監測器指標極差,看起來離咽氣也就只差一步。
所以,連手銬都沒給他帶。
可實際上,他的傷勢已經恢復大半,並不像看起來那麼重。
呼吸心跳雖然都極微弱,卻是因為使了龜息術之類的功夫,刻意控制,使身體顯得非常虛弱。
可事實上,他體內的氣血異常旺盛,超出正常人的百倍。
這是因為他使用了某種秘法,以消耗壽命為代價,加快傷勢恢復。
他這是在為逃跑做準備。
身負大佛爺的秘密使命,他不能接受警方的審問。
泄露出一星半點,對於他們來說,都是滔天大禍。
我隔窗觀望,並沒有輕舉妄動。
他一個外來的密教僧,人生地不熟,就算能逃出醫院,也不容易逃出京城。
所以,他敢於逃跑的前提是,有人會接應他。
否則,他連病房都出不去。
一旦拽掉身上的線頭,監控儀器就會報警。
而這個人,絕對不會是六爺。
六爺現在跟穆鷙在一起,肯定被重點關注,目標太大。
至午夜時分。
病房門突然打開。
有人走了進來。
穿着白大褂,口罩蒙面,頭戴白帽,手上還拖着守在門口的警察。
洛桑達措猛地睜開眼睛,默不作聲地看着來人。
來人麻利地把洛桑達措身上的監控儀器線頭一一摘下貼到那昏迷不醒的警察身上。
待線頭摘淨,洛桑達措立刻跳下床,配合來人,把身上的病號服換給警察,自己則套上警服,將警察在床上安置妥當。
來人旋即領着洛桑達措走出病房。
我便飄進樓里,不緊不慢地跟在兩人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療區,順利下樓,走出醫院,沿街向前走了一路段,攔了輛面的。
我沒敢離得太近,只遠遠吊着面的。
雖然他們看不到陰神,但離得太近的話,很容易會生出感應,從而產生警惕。
好在陰神行動的速度極快,跟着面的並不吃力。
面的最終來到鳳凰嶺下。
穿白大褂的那人付了車錢後,面的便一溜煙開跑,明顯被嚇到了。
白大褂帶着洛桑達措登山來到龍泉寺。
此時的龍泉寺已經空無一人。
白大褂並沒有往寺里走,而是把洛桑達措領進了耳房。
我慢慢靠近窗戶,飄到房頂,反身倒掛,只在窗戶上邊沿露出眼睛來。
白大褂摘下了口罩和帽子,赫然是圓道。
他在體育館也受了傷,當時被炸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同樣被送進了武警醫院。
圓道對洛桑達措施禮道:「辛苦師兄了。」
洛桑達措回禮道:「都是為了宏我佛法,別說受這點傷,就算是死在體育館,也不要緊。」
圓道說:「秀明沒露面出手,他肯定出了問題。弄不好在崇明島的時候投了高天觀。洛丹仁波切莫名其妙的失蹤,很可能也是他害的。」
洛桑達措道:「他是地仙府的真人,投靠高天觀能得到什麼?那黃菩薩怕不會信任他吧。」
圓道說:「外門弟子,談不上什麼信不信,能辦事就行。正因為他是地仙府的真人,有利用價值,高天觀才有可能收留他。他這一背叛,地仙府對高天觀再沒什麼隱秘可言。這個消息要儘快傳回去,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