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
門被敲響。
「來了!」
帶着喜悅,梁拉娣打開了門。
看到外面的中山裝男人後,她的臉馬上便沉了下來。
「燉肉呢?」
崔大可絲毫沒有把梁拉娣的冷淡當回事,訕笑着便向屋裏闖。
「與你什麼關係?」
梁拉娣順手抄起了案板上的菜刀。
這個崔大可是農村過來的,最會溜須拍馬。
憑着這本事,只用了短短一年時間,便從臨時工混到了食堂主任。
本來這些事與梁拉娣沒啥關係!
寡婦門前是非多,她只想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
但是崔大可卻相中了她,總是過來找她說一些葷話。
還試圖用幾個白面饅頭或是半根香腸這樣的代價來引誘她。
梁拉娣也知道他為什麼想找自己。
就是看自己長得還行,家庭困難。
又是一個寡婦,他玩夠了,拍屁股就走,一點麻煩都沒有。
對此,梁拉娣從來都是敬而遠之。
逼緊了,惹急了,她會直接伸手,身邊有什麼就抓什麼?
一點便宜都沒被崔大可佔到。
沒想到,他今天竟然還敢再次上門。
「梁拉娣,你怎麼和領導說話呢?」
崔大可有些忌憚的看着梁拉娣手裏的菜刀,沒敢上前。
他自打進廠之後,仗着一些小手段,也勾搭了幾個寡婦。
但基本上那些寡婦都是一勾搭就上,沒有任何的挑戰性。
但眼前的梁拉娣卻不一樣,不但長得不錯!
而且也真彪,說干就干,從來都沒有半分的猶豫。
絕對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要說梁拉娣有多吸引人,其實崔大可也沒怎麼覺得。
但越吃不上越想吃!
就是一個字——賤!
「梁拉娣,你怎麼和領導說話呢?對領導拿刀,你想進局子嗎?」
把手一背,把胸一挺,崔大可做出了一幅威嚴狀。
「我是焊工,不歸你管。崔大可,有事說事,沒事就滾!」
梁拉娣緊握着手裏的菜刀,冷冷的看着崔大可。
「我當然有事了!」
雖然站在門口,但是崔大可已經看到屋裏分割好的豬肉。
他從農村出來,當然認出了梁拉娣案板上的豬頭是野豬。
心知自己剛才從外面聞到味進來是肯定來對了!
「今天食堂里丟了一頭小野豬,是不是你偷的?」
伸手一指案板上的野豬頭,崔大可叫道。
「你放屁,你食堂丟豬關我屁事?」
梁拉娣一皺眉,罵道。
「我食堂里丟了一頭小野豬,可偏偏你家多了一頭野豬,不是你偷的又是誰偷的!」
崔大可的聲音愈發的大了。
接着,又是一聲充滿威脅意味的嘲笑,「不是你偷的,那你說,這野是什麼來的!」
「你天天上班,總不能是你自己去鄉下打的吧!再說了,你也沒有那本事呀!」
「投機倒把買的,你從哪弄的錢?」
「要我看,這野豬就是你偷的!你總不會說是你姘頭送你的吧!」
崔大可是從外面聞味才進來的。
就是想藉機來看看梁拉娣家在搞什麼?
如果說梁拉娣燉得是前幾天廠子裏面分的豬肉,那他只打個哈哈便會離開。
如果不是!
這正好是個把柄!
「你放屁!」
梁拉娣早上的時候並沒有問周聰這小野豬的來歷,現在怎麼可能把周聰給扯進來。
借着潑辣勁,一巴掌便給了崔大可一個耳刮子。
「臭娘們!」
崔大可自進工廠以來,雖然在領導面前低三下四。
但卻都是心理上的,而且面對的還是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