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了解到的資料,你可不是亂吃哦。」
可惜面對付前的「坦誠」,瑪麗安娜看上去竟是依舊不滿足。
「每一顆大腦都被細細烹飪,甚至做法各不相同,眼球也是只吃右邊一隻。」
聽得出來,她很不介意讓付前意識到自身對情況的掌握程度。
「而且明顯你對食材的新鮮度很有自己的堅持,最後一名受害者被發現的時候,呼吸甚至還沒有完全停止。」
「以至於不止一個人懷疑,你做出這種殺戮行為究竟是為了泄憤,還是滿足自己的特別飲食愛好事實上這也是你為什麼沒有被直接絞死,很多人對你的腦袋裏的想法感興趣,當然現在我也是了。」
瑪麗安娜說話間,從身上延伸出的血肉藤蔓,靈活地繞付前腦袋一周後,雙雙對準了他的眼睛。
「能告訴我在這樣一個地方,你是怎麼睜開眼的嗎還有你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什麼
詭異鋒銳的藤蔓近在眼前,甚至上面血跡依稀璀璨欲滴,付前依舊沒什麼反應。
然而瑪麗安娜後面的話,似乎終於有所觸動,下一刻他無聲抬頭,仿佛在仰視頭頂無窮高處。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看到了群星吧?老實說那會讓我很失望,甚至進而認可那些人對你畫作的點評——毫無創意。」
對此瑪麗安娜愣了一下之後,接下來近乎失笑,搖頭嘆息。
「怎麼會?我還從來沒有在這裏面看到過星星,因為印象中那扇窗從來沒打開過。」
付前終於開口,用眼神示意走廊對面。
那裏是一扇狹小的,被封死的天窗。
「介意幫我打開看一眼嗎?反正按照你們的計劃,一會兒我也不會記得什麼。」
下一刻他提出了一個奇怪的要求。
「瑪麗安娜」
站在一旁的本雖然沒有擅自動手,但聽到現在屬實忍不住的樣子,輕聲催促。
「好啊。」
可惜瑪麗安娜頭都沒扭一下,做手勢讓他稍安勿躁。
下一刻其中一條血肉藤蔓,居然是一路伸展過去,纏住了小窗的金屬蒙板。
沉重的摩擦聲中,後者真的被生生拉開。
本兄說得沒錯,僅僅是暮色初降,夜空甚至都還不算深沉。
但已經夠了。
付前沒有客氣,透過小窗看着隱約的群星,他飛速確認那並不是這兩天來看到的那個星空。
完全符合噩夢的定義,一個有着種種與眾不同的噩夢。
值得花點兒時間發掘下價值。
付前幾乎是瞬間確認了下一步計劃。
「有什麼感受嗎?」
甚至覺醒者瑪麗安娜,還很配合地送上門來。
「你的比喻很有趣,探出頭來,看到真實世界的溺水者。」
收回目光,付前示意可以把窗戶重新關上,毫不避諱地剽竊着剛才對話中的觀點。
「但有的時候,比無知更可悲的是偏執,就像迷途的羔羊和歧途的羔羊,前者或許麻木不仁,後者卻是會帶來不必要的痛苦。」
「你說我們偏執——」
對這個評價,瑪麗安娜明顯不喜歡。
「那個世界是真實的,你們確實身處噩夢。」
付前打斷了她,以完全贊同核心觀點的方式,消滅無意義問題的爭執。
「但你們所看到的離真相還是太遠,比如說群星。」
「群星怎麼了?」
雖然冷臉不屑,但瑪麗安娜還是忍不住問道。
「沒時間跟他廢話了,格倫馬上會醒。」
沒想到倆人真聊上了,一旁的本難受之餘,忍不住再次提醒。
「那就讓他再睡一會兒。」
真的控制藤蔓把小窗再次封死,瑪麗安娜說話間往旁邊囚室看了一眼,語氣堅定。
埃絲特雖然沒有出聲,但明顯一直在側耳傾聽。
剛才二話不說就動手是可以的,但現在已經不是意氣用事的問題了,後者的想法明顯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