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有必要?」
打量着第三件聖物,付前隨口問了一句。
小臂長短,通體嶙峋灰黑,唯有刀刃一線亮白,一路延伸到如刺翹起的尖端。
渾然一體的身和柄,很有點兒像是亂流凝結在上面,但只要稍一仔細看,就能發現兩者截然不同,更像是被污水浸黑的骨頭。
滲透着從未見過的邪異與崇高,付前毫不懷疑這東西的殺傷力。
「怎麼看都是你佔盡上風,只要這麼等着,我稍微出現點兒失衡你就贏了。」
「你剛才甚至自己都說,結局都已經註定。」
「那確實是事實,你從吞下屬於我身上的碎片開始,就已經沒有辦法可以擺脫了。」
對於付前的疑惑,代理人保持着良好的有問必答習慣。
「你將永遠成為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也是我的一部分。」
「但過程不一定,考慮到你表現出了不合理的頑強,即便是在吞下第二份屬於神明的力量後,我需要加速這個過程。」
「不過不用擔心,我不會舉着手裏武器,走到那邊插入你的心臟。」
話音未落,卻見代理人調轉武器方向,直接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想要以更快的速度瓦解這份頑強,需要引入更強烈的感受。」
而這絲毫沒有影響他繼續發聲,甚至說話間手臂緩緩轉動,把胸膛位置切出一個弧形。
而跟剛才掏刀時轉瞬即合的傷口不同。
這道平滑的切口四周,全部染上了刀身的色澤,變成了一種近乎琉璃的狀態。
而代理人的動作甚至還沒停,短刀繼續延伸向下,切出一片又一片的弧形,就像要給自己雕一件鱗甲。
「感受到了嗎?我們的痛楚。」
那還用說。
雖然低頭看都變得異常吃力,但付前相當清楚,自己的手正在做出跟對方一模一樣的動作,雖然並沒有握着刀。
更神奇的是雖然手裏沒有刀,但他依舊感覺到胸口在一片片切開。
而甚至單純依靠感知,他並不能確認這份遠超肉體切割的痛苦,是源於對面那個身軀的映射,還是自己的胸膛真的被切開了。
很聰明的做法,這位確實不需要捅自己。
對方行為的性質很簡單,就是引入程度誇張的刺激,摧毀自己好不容易保持的一點平衡。
原本自己的狀態就搖搖欲墜,任何一點感受上的漣漪,都可能掀起滔天巨浪,沖潰自我認知的界限。
現在對方相當於直接引入了滔天巨浪。
不僅是個智慧意志,甚至還是個不喜歡浪費時間的加速黨,這次的任務目標很有點兒意思。
另外不得不說,雖然只是代理人,但背後的力量層次真是高得誇張。
這把刀的性質,類似於對方體內混合的雜質,居然都能做到這種程度。
「當然,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會吞下那條魚?」
不過即便絕境當前,甚至音色已經無限向代理人靠攏,付前依舊秉承着敏而好學的良好習慣。
「不知道,包括最初的碎片。」
對方明顯注意到了付前的發音,甚至為之欣慰的樣子,具體表現就是回應時居然帶上了一絲付前的語調,讓兩者無限接近。
「你很敏銳,同時冷血殘酷,他們在我利用我的力量禁錮你失敗後,我原本並不準備再對你做什麼,可惜你難以控制自身的瘋狂,居然妄想消化神明的權柄。」
果然是你搞的,就說怎麼一開始就用那麼誇張的殺招,後續反而常規了很多。
雖然
明知道對方的言語也是加速的手段,付前還是聽得心中感嘆。
真是果斷。
在發現自己威脅度飆升後,竟是直接放棄了糾纏。
「你根本不懂他們跟我的關係,不管是碎片,還是被你吞下的魚。」
「你是不是覺得兩份力量有着明顯的不一樣,所以吃下第二份未必會有第一份的負面效果?」
「很可惜,我是眾神權柄的完美融合,每一份力量本質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