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視了,但好像又沒那麼重視。
剛才那個名字,付前是屬實扒了一番內存才檢索出來的。
伴隨着的是一張自帶生人勿近光環的撲克臉,以及一頭飛揚長發。
第一次擔任保鏢一職,確保文大小姐順利晉升時的某添亂執夜人。
這一趟來西原,居然會一次性遇上這麼多熟面孔,堪稱意外之喜。
毫無疑問,這位談女士就是抽調來加強防務的精英了。
而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位此刻待的辦公室,正是原屬於本地上任負責人喬隊長,所以她甚至還是新的負責人?
雖然一段時間沒見,看上去稍有精進的樣子,但這位目前無論如何不會高於五階,還是稍顯單薄了一點吧?
這甚至還只是實力方面的委婉評價,談女士的業務能力更是讓人印象深刻。
一定要從他們那個基地里抽個人出來的話,付前反倒覺得戴眼鏡的齊學比較合適。
雖然實力並沒有明顯強多少,但齊老兄眼光明顯毒辣得多。
這就是傳說中的業務能力強的留着做業務?
強如執夜人也開始患上大組織病了嗎?
當然無論如何,勤奮這一點還是沒的黑的。
扼腕嘆息間,付前並沒有因為私人恩怨而一味的否定。
燈光被調暗的房間裏,付前打量着那個伏案用功的身影,確認了記憶沒出錯。
果然是談組長。
甚至連裝束都沒怎麼變,依舊是一身黑衣,形容樸素。
而這夜深之時,她看上去卻是毫不睏乏,正隨意翻閱着手裏資料,一副勵精圖治的模樣。
問題在於有個詞叫春風得意,不僅功力有所精進,甚至外駐一方總攬大權,按照這位一向不太好交流的性格,現在怕是更不好交流。
好在自己也沒準備友好交流。
手指摩挲間,下一刻那裏已經是多了一枚閃着冰藍光輝的寶石戒指。
但付前並沒有發動清澈夢境,而是目光落在了談隊長手邊。
比一個巴掌略長,那看上去似乎是一隻麻布縫製的娃娃,樣式也相當粗糙。
沒有眼睛,多邊形的頭部上,僅有一條粗線縫出的嘴巴,怎麼看都是放到地攤上都賣不出去的貨色。
但與此同時,娃娃身上的衣服卻是精緻異常,並且由對比鮮明的紅白兩色組成。
白的慘白,紅如染血。
以談女士的風格,喜歡玩布娃娃的概率應該不高。
就算自己屬於刻板偏見,實際上人確實喜歡,想必她也沒有奢侈到用高階超凡物品做玩具。
沒錯,付前非常確認那東西居然帶着一絲「神性」。
輕微,但清晰。
而再往旁邊,則是一個裝飾華麗,卻又形如靈柩的木匣。
後者已經打開,看尺寸明顯跟布偶很適合。
堂堂執夜人一地話事人,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裏擺弄這麼邪性的東西,無疑為本就平靜的夜晚更添幾分陰氣。
但付前並不覺得談女士是悄悄墮入魔道,欲練邪功之類。
很明顯她對那隻娃娃也有些不太敢看,手裏那堆東西更像是為了分散注意力用的。
眼前的情況,更像是她出於某種需要,要在這時候把娃娃拿出來放放風。
所以雖然並不覺得那東西有能力幫助抵抗夢境侵襲,但付前並不介意成人之美,讓談明雪先完成該做的事情。
呼——
事實證明談女士沒有辜負這份禮貌,並不是太久後,她就無聲鬆了口氣。
把手裏東西丟下,她的目光落在那隻布娃娃上,小心地上下端詳,仿佛在檢查小朋友有沒有紋身的家長。
而片刻之後,明顯沒有收穫的她,終於徹底放心那樣子,分別握住娃娃的一手一腳,慢慢放回了木匣,接着一點點合上蓋子。
做完這一切後,她手捧後者來到一旁,把它鎖進了一個柜子裏。
看上去這份午夜要事終於完成,放鬆下來的她,竟還是不急着回去休息,選擇走到窗邊憑欄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