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斂去,鏡光明澈。
付前把玩手中鈴杖的時候,周圍已經是聽不到一絲聲音。
不過與此同時,目之所及的那一面面鏡子,似乎回歸了它們原本的性質,映照出了真正的影像。
而鑑於角度的交叉,一眼望去眾多人影層層疊疊。
尤其是付前終於把鈴杖收起,邁步走下去之後,堪稱浮動變幻如同萬花筒。
這些簡單的視覺迷惑,當然影響不到付前。
對他來說比較好奇的,更加集中在這條通道自身的造型上。
從剛才看不見的道路到此刻的鏡屋,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有着維度級別的變化。
這座無形之宮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真實。
不知道是不是隨着墮落越深,所發生的量變引起質變。
甚至也越來越熱鬧。
除了剛才的數學巨擘,付前想到的卻是最初踏入這裏的場景。
那眾多的,身披白色罩袍的聖徒身影。
人往往有思維慣性,參考此刻行走間的影像,很容易把它們理解為剛才是巨擘兄映照出的影子。
但如果不是呢?
按照之前的推斷,巨擘兄應該跟那棵樹有着相當不一般的關係,如果那眾多罩袍下的身影跟他是一樣的呢?
全是聖徒,而一開始的時候自己是被圍觀狀態?
這絕非危言聳聽,而是源自於良好的思維習慣以及超絕的洞察力。
因為雖是驚鴻一瞥,但付前記得很清楚,那些人影並不是每一個體型都和巨擘兄一樣的。
所以黃老爺子他們,下降到這個深度的時候又遇到了什麼呢?
紛亂迷幻,甚至並非一條簡單的通道。
沿着唯一的方向前行,付前甚至找到了一條鏡面組成的長梯,並沒有客氣地繼續踏了上去。
黃老爺子他們此行目的並不單純幾乎是肯定的,而從前面的推斷看,即便對於沒有回頭路發現得並不太晚,但他們能做的依舊唯有硬着頭皮下行。
鑑於從來都是平易近人,付前並未覺得鏡屋這種奇怪的地方是自己的專屬,是以很自然地想到他們如果是行走在這裏面,遇到的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也會有聖徒現身嗎?
一個還是多個?
變成誰的臉?
正所謂只要有旺盛的求知慾,那麼就一定有知讓你求。
帶着輕鬆醞釀出的問號,一路再未遇到其它阻礙,付前終於是來到了長梯底端。
以及這段鏡屋的盡頭。
而那華麗又纖塵不染的階梯,下緣赫然是搭在一塊崎嶇的岩面上。
這是一個岩洞的底部,鏡屋以相當突兀的方式,跟嶙峋的亂石接在了一起。
以至於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真的有一座龐然大物,以凌亂破碎的方式嵌入了這個山口,並在隨着下行一點點變得真實。
很流暢,但隨之而來的一個問題,就是很難想像這個龐然大物,跟那棵樹之間的關係。
畢竟這裏面怎麼看都不適合後者居住。
它到底是怎麼冒出來的,總讓人覺得其中奧妙無窮。
思索間,付前的腳步已經是踩在了青黑的岩石上。
「看上去不太妙啊。」
而下一刻望着前方場景,他發出了一聲由衷的讚嘆。
這可絕非浮誇。
不管形狀還是尺寸,能看出來這個洞,跟之前石壁上那些還是風格相當一致的。
一定程度上可以證明,並沒有通過剛才的鏡屋,走着走着到什麼異度空間之類。
但問題恰恰也在這裏。
是同一個地方,但這個洞是向上走的。
雖然角度並不大甚至堪稱平緩,但毫無疑問是堅定地向上。
救援隊帶着前面總結出的求生經驗,一下來到這地方看到這樣一副場景,內心感受估計是相當的不想說話。
嗤
某種特別的細微聲響間,付前手在一邊胸膛上抹了下,瞬間染紅。
思索並沒有耽擱他的
第一千六百四十一章 血瀑長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