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碧青覺得無稽之談,但李沐塵卻心頭一動。
他想起了荒澤秘境裏的那座古城,想起了那條守護秘境的龍,還有那把玄冥古劍以及那天魔之舞。
這一切都昭示着,那不是個尋常之地。
尤其是那天魔之舞,和那一句句如詩似咒的話,每時想起,都能震動他的靈魂。
他不知道這座古城因何湮沒,不知那條龍在守護什麼,但他斷定,玄冥古劍,絕對和天魔有關。
而自己身上,恰恰流淌着魔女的血。
用現在的話來說,自己是有天魔基因的。
難道宮家,就是那座荒澤古城曾經的主人?
佘碧青不知道李沐塵在想什麼,又和他說了一些有關宮家和宮凌煙的事情,也有關於京城李家的事,不過都是一些生活瑣事,與大局無關了。
說了一會兒話,關雅麗回來了,李沐塵就收了隔音法術,起身告辭了。
袁壽山死了,何長春閉關了,一夜之間,袁家失去了家主,也失去了靠山。
南江的風向突然變了。
幾乎所有的豪門世家,都轉頭支持林家。
這幾天,禾城林家的大門都快被擠破了。
北溪山莊的門外停的豪車排隊排到了幾里外的國道邊。
林家不得已增加了保安的人數。
林秋聲更是忙得暈頭轉向。
來客當然是想見林尚義,但林尚義在參加完李沐塵的訂婚禮後,第二天身體就不太行了,稍微走幾步路就喘,只能臥床休息。
李沐塵特意交待嚴慧敏和林曼卿,好好照顧老爺子。
嚴慧敏要幫着林秋聲招呼外客,所以林曼卿就沒去上學,一直在家裏,寸步不離地留在老爺子床前。
看着自己的孫女,林尚義的內心十分安詳。
他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一件事,就是給孫女兒定了這門娃娃親。
「曼卿啊,你該去陪沐塵,總陪在我這個老頭子身邊算什麼?」林尚義催促着,「快去吧,男人沒有女人拴着,容易野。」
林曼卿嗔道:「爺爺,你瞎說什麼呀?沐塵要是想野,我能管的住?」
林尚義自嘲地笑笑:「那倒是,沐塵是好孩子,不過你也要多陪他,他雖然一身的本事,可身上也背着很重的擔子。以後,你要多幫他,把擔子卸下來。」
林曼卿說:「我知道啦!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您老人家要把身體養好,等你好了,我們再去幫他挑擔子,好不好?」
林尚義搖頭道:「我什麼情況我自己心裏知道。我能活到今天,已經是老天恩賜了。能看着你和沐塵訂婚,也心滿意足了。我相信沐塵的為人,將來你們一定能恩恩愛愛一輩子。等你和沐塵的大胖小子周歲的時候,一定要帶到我墳前來給我看看。」
「爺爺!你別胡說好不好!你會好起來的!」
林曼卿知道爺爺已經油盡燈枯,連李沐塵都束手無策了,心頭不禁一陣難過,眼角落下淚來,連忙假裝去拿茶水,轉身偷偷擦拭。
這時候,林雲突然闖進來,大叫着:「爺爺!爺爺!我爸讓我來告訴你」
林曼卿連忙制止道:「小雲,幹嘛大呼小叫的,爺爺要休息的。」
林雲吐了吐舌頭,說:「哎呀是好消息嘛,爺爺聽了肯定也高興的。我爸說,我們林家前幾個月的損失已經都補回來了。這幾天,我們簽下的合同比以前一年還多。項目多得老爸他都挑花眼了。另外,袁家完了!這回是肯定完了!」
袁家大門口冷冷清清,連個保安都沒有。
短短不到一個星期,袁家大院的近百號人,走的走,散的散,就連保安和保潔也都走了。
袁乃明一個人,靠在花園的藤椅里。
這把椅子曾是他父親袁壽山的。
袁壽山常常躺在這把椅子裏,搖着蒲扇,對外發號施令。偌大個家族,在他的運籌帷幄之中越來越好,越來越大。
這把椅子,仿佛就是家主的象徵。
袁乃明不止一次幻想過坐在這把椅子裏,接過家主的位置。
如今,他終於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