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並不是真實的蛤蟆,只是一個虛影,就那樣趴在桑吉的身上。
蛤蟆張着大嘴,肚子一鼓一鼓的,仿佛在吞咽什麼。
突然,蛤蟆的肚子迅速癟下去,從嘴裏噴出一口氣。
接着,它的身體就飛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李沐塵的手在桑吉的臍下輕輕拂過,那根細長的金針就從桑吉的丹田處穿了出來,化作一縷金光,沖天而起,刺進了蛤蟆的身體。
人們只覺得空中金光一閃,又是一暗,一切就都消失了。
那根金針已經回到了李沐塵的手裏。
仿佛剛才所見的一切,都是人們的幻覺。
街頭一片寂靜,人們都屏住呼吸,在幻象的震驚里無法自拔。
直到李沐塵把手中的木盒子還給白敬亭,人們才發現,桑吉身上的針都已經被拔了出來,重新裝回了盒子裏。
白敬亭麻木的接過盒子,由於內心實在太過震撼而無法出聲表達。
第一個出聲的,是桑吉。
桑吉咳嗽了一聲。
這一聲咳嗽,像一道霹靂,把所有人震醒了過來。
第二個出聲的,是多吉。
多吉聽見了桑吉的咳嗽,汪汪的叫了起來,尾巴搖得像個小風扇。
達瓦衝上去,跪在板車邊,撫摸着桑吉消瘦的臉頰,輕聲地呼喚着:「桑吉!桑吉!」
桑吉的嗓子裏發出乾燥嘶啞的聲音:「阿媽!」
眼淚瞬間如雨水一般從達瓦的眼裏不停地滾落下來。
「桑吉,你醒了!你能說話了!」
「阿媽」
「汪汪汪」
多吉的叫聲很快被淹沒在如潮的掌聲里。
第一個鼓掌的是侯老闆。
他自認為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尋過寶、下過墓,穿過死人的衣服,端過皇帝的飯碗,可是和今天這事兒比起來,那些好像都不算什麼了。
五十億的賭局,神乎其技的針法,幻象里見到的妖怪,京城第一神醫的易主——
這每一件事,都足夠吹一輩子牛的了,何況這些事發生在同一時刻,同一個人身上。
不愧是李天策的孫子,李雲華的兒子!
侯老闆心裏很清楚,從今天開始,李公子的名字,將會響徹京華。
李家,回來了!
而自己則成為李家復興的見證者。他的心裏竟莫名湧起了一絲榮耀。
侯老闆的掌聲很快就感染了其他人,掌聲不停響起來,經久不息。
李沐塵拿出一粒藥丸,塞進了桑吉的嘴裏。
達瓦撲通一聲對着李沐塵跪下:「恩人吶!謝謝你!你比天上的太陽還要明亮,比岡仁波齊山頂的雪還要聖潔!我不知該怎麼報答你,如果可以,我願意做牛做馬來伺候你,世世代代!」
李沐塵連忙把她扶起來,說:「不用謝我,是你的孩子命不該絕。去找一碗水來給他喝吧,他需要補充水分。」
達瓦便慌忙站起來去找水。
現場有不少人拿出自己帶的純淨水來,要給達瓦。
而百草堂的工作人員則拿來了溫水。
白敬亭親自端着水杯,送到達瓦面前。
達瓦接過水杯,說了聲謝謝,放到桑吉的嘴邊,緩緩傾倒,小心翼翼的,讓水沿着杯口一點一點地滋潤桑吉的嘴唇。
桑吉伸出舌頭舔着。奇蹟般的,他那乾裂的嘴唇變得滋潤和飽滿了,他那蒼白乾瘦的臉上也有了血色。
人們覺得這水好神奇,仿如神水。
但在場的醫生,尤其是白敬亭,心裏很清楚,普通的水絕達不到這樣的功效,這是李沐塵剛才的金針度穴和後來那粒藥丸的作用。
李沐塵轉過身來,看着白敬亭,笑道:「白大夫,我的工作完成了,可有什麼疑問?」
街頭瞬間又安靜下來。人們才想起,他們之間,還有一場五十億的豪賭。
很明顯,白家輸了。
白敬亭一抱拳:「李公子醫術高妙,我願賭服輸!五十億不是一個小數目,你得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