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帶着我的書信去見呂子明,料想也該到了吧…」
話雖這麼說,可莫名的,魯肅的心頭「砰砰」的跳個不停,像是有小鹿亂撞一般,始終攪的他不得安寧。
「唉——」
一聲幽幽的嘆息,魯肅收回瞭望向駱統的眼芒,他重重的嘆出口氣,他的心頭深深的沉吟着:
——『希望…希望是我多心了!』
——『希望一切相安無事!』
…
…
蒼梧郡的治所廣信城。
所謂蒼梧,又名刺桐,乃是一種枝幹間有圓錐形棘刺的喬木,嶺南多此物,故以此物為郡名。
此刻,這座蒙江從中穿過的城郡;
這座遠古舜帝南巡狩獵,駕崩於此的城郡。
幾天的時間內,許多匹快馬呼嘯疾馳而來。
這些快馬的背後是不同的勢力,這些快馬的背後又藏匿着一個個陰謀詭計,縱橫博弈…
讓人這一刻尚為執棋者,下一刻就能淪為棋子。
此刻,呂蒙正在與諸葛瑾弈棋…
說起來,諸葛瑾是他今日見的第二個「外人」!
前面一個是陸延…
如今陸遜收拾殘軍,糧草已斷,暫時駐紮在蒼梧與鬱林郡之間,他派他的兒子陸延送來信箋,態度很明確,就是來闡述事情的真相。
他陸遜是敗了,卻從未做過不臣之舉,從未有過誅殺異己之行徑。
當然,這所謂的真相中包括的內容嘛。
——有鬱林郡的布山城八百步開外射出神箭,宛若天降神箭…
——有神箭擊垮了木塔樓,也擊崩了山巒,任憑石階墜落,將陸家軍淹沒。
——也有步騭與陸績的慘死,有陸家軍的分崩離析,更有他陸遜被埋於石階中,被交州俘虜,受盡重刑後,將他放出。
而面對這樣的信箋,這樣的回答。
呂蒙只是淡淡的反問。
三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什麼樣的弩能射出八百步距離,威力巨大的神箭?」
第二個問題——「那石階墜落,怎麼偏偏砸中的是陸績,是步騭?你跟你爹?怎麼就沒事兒?」
第三個問題——「為何交州士家對你爹用了重刑後?卻放了你爹?你爹與交州這是在演的哪一出?排除異己,卻玩砸了麼?」
陸延對此的回答,只能是父親陸遜也被石階砸住,至今左腿沒有知覺。
至於第一個問題和第三個問題,陸延實在回答不出來。
那時候的呂蒙淡淡的點頭,這一封闡述真相的信,讓他愈發覺得陸遜心裏有鬼!。
這太像是一場戲了…
一場借敵之手排除異己的戲。
呂蒙又問出了第三個問題,「事實勝於雄辯,謠言也會毀於行動,吳侯定下的一月之期如今尚未到,你爹可能率殘兵攻下鬱林郡?一雪前恥,也證自身的清白?」
呂蒙這是在給陸遜機會。
只是,陸延只能無奈的搖頭,他提出了一個「恐懼」的概念。
是啊,在搞懂那八百步外的天降神箭之前?陸家軍人人惶惶不已,士氣低落,早已沒有半分鬥志,這樣的兵?還能攻城麼?還敢鬱林郡的布山城麼?
除此之外,陸延也提出,父親陸遜的腿。
如此情形之下。
父親能指揮麼?
能統率麼?
——將不能統,兵不能戰?這鬱林郡如何攻下?一月之期如何如約履行?
聊到這兒,整個話題就僵住了…
再聊下去,似乎也沒有什麼進展了,呂蒙只說知道了,便要陸延下去休息,等他調查過後再說。
當然了,陸延如何不知道,此名為休息,實為幽禁哪!
說起來,他不怕幽禁…
可他怕陸家軍斷了糧食啊!
陸延當即向呂蒙請糧食,可呂蒙的態度很堅決,一定要等事情調查清楚之後,才會發糧!
之後,便是部下告知,諸葛瑾來了…帶來了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