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可縱是做出出格之事,也只會有損自身,不會動搖大業根基,子龍、孟起、漢升勇武過人,可為人本份,其行為吾與主公亦還是能管束的住!」
「唯獨雲長,他智勇均是超群,可就是過於高傲,目中無人…他鎮守的荊州又是重中之重,吾最擔心的便是他呀!」
說到這兒,諸葛亮目光下移,眼眸再度盯在這「罪己書」上。
因為看到了這「罪己書」了,他的表情漸漸的拔雲見日。
他指着其中一句遞給馬謖。
「幼常,你來念。」
馬謖拿起來朗讀道。「幸得吾子麟提醒,懸崖勒馬,故頒不得妄捕山林之令,蓋之,其罪在吾固,吾萬感懺悔,作罪己書,深諳己罪,有道罪心罪肝罪己身,願此罪己書,去吾本身之稟氣,養吾浩然之正氣,天道酬勤不酬怨,志在九霄磨一劍!」
讀到這兒,馬謖突然明悟了什麼,他愕然道:「軍師在意的不是這『罪己書』的內容,而是…而是關將軍那『消減了』的傲氣與『不見了』的目中無人?」
諸葛亮微笑點頭道:「沒錯,曾經的雲長何等高傲、不可一世?他將臉面看的比生命都重,莫說是一兒子勸諫,就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絕不會做出此罪己書…」
諸葛亮的語調抬高,語氣也變得激昂,「可現在,因為這關麟關雲旗,他偏偏就走出了這一步!這於雲長,於主公,於荊州,於大漢,何其幸哉!」
「雲長神武無雙,又有你兄長那等博學之士輔佐,只要他能稍稍削減下那不可一世的傲氣,能控制住那日益增長的目中無人,荊州就穩住了,主公與我便可把精力盡皆放在益州,隆中對定下的那目標,也就不遠了!王業不偏安的理想,也能…付之於實踐!」
諸葛亮的語氣極重。
儼然…這次的兩封急件,讓他的心境發生了根深蒂固的更改。
這下,馬謖總算是徹底明白了…
怪不得諸葛亮一整個早上反覆都在讀這《罪己書》,反覆吟出「妙哉、妙哉」的字眼。
他不是在讀其中的文字,他是讀出了關將軍性格的改變,他是讀的一份「心安」哪!
只是…
經過諸葛亮這麼一說,馬謖的心情一下子變得亂了起來、複雜起來。
軍師說的沒錯,關羽是傲氣不可一世。
這點,作為馬良的弟弟,馬謖是深有體會的。
也正因為此,現在反覆再品品這《罪己書》,那就是另一個味道了?
作為關羽的兒子?
關麟需要做到何種境地?他得把他爹逼到何種程度?才…才能讓他爹摒棄原本一切的驕傲,下這封罪己書?
如果在聯想到,以孝治天下的世道,這中間的難度無疑更大,這麼去品,關麟…就有點「恐怖如斯」的味道了。
馬謖想到這裏。
諸葛亮還在感慨。「那一封考文時的答卷,答得好,公然指責雲長,讓他下這封罪己書,此事也做的好…」
「關雲旗,此子不簡單哪!就是我與主公都沒能壓住的雲長,竟是被他給壓住了,有這一對父子在,吾總算不用在因為那荊州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了,今晚可以睡個踏實覺了。」
原本還沒什麼,可諸葛亮又一次誇耀關麟,還是這般「着重」的誇耀。
這使得原本還在驚嘆關麟「恐怖如斯」的馬謖,又變回了那個酸溜溜的檸檬精。
口水是酸的,汗水是酸的,他感覺他渾身都是酸溜溜的。
他視諸葛亮如師如父,這種當着他的面誇耀關麟的感覺,就好像是小孩子最厭惡的——父母總是誇耀「別人家的孩子」!
是的,馬謖也和任何一個孩子一樣,他恨不得弄死「別人家的孩子」!
「軍師,或許…那關麟只是幸運罷了!」
馬謖忍不住開口。
此言一出,諸葛亮微微一怔,他沒想到,馬謖會這麼說。
馬謖的話還在繼續,「看那封急件,關麟不過是在考文時隨意回答了一番,看他的答案,其實有胡亂作答之嫌,言辭囂張,根本不像是深思熟慮之後答出來的,或許…江東奇
第八十六章 龍乎?蟲乎!一看便知